“尊者,依老夫之见,只怕这古方流传甚久,其中一些药材出现讹传,不如就此作罢。”一个身穿黑袍的老者盯着药方,道。
“理当如此,我等日夜研习这份药方,已是改无可改,想来是药方有误。”另一个老者也附和道。
话音一落,场中几位形象各异但都白发苍苍的老者都议论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无一例外都是就此作罢。
徐术湫叹了一口气,死死攥着药方,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这份药方,乃是他阅读古籍时,寻到的一份古方,据闻能生死人肉白骨,有极为玄妙的作用。
可以流传已久,很多地方不可考,幸运的是徐术湫平生博闻强记,在茫茫书海中,终于找到一些资料,相互印证之下,堪堪整理出了这份药方。
但是其中的药物配伍比例,仍待商榷,在药师协会与一众尊者商讨之下,已经把范围缩小,只待开炉炼药,慢慢试错。
然而天不遂人愿,近百次炼药一无所获,反而因为靡费过多,引起了不少意见,为了平息众怒,徐术湫只能亲赴边城,以息众怒。
看着徐术湫并不好看的脸色,最先开口的老者叹了口气:“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徐公子吉人天相,定会转危为安。”
有人开头,其余人也都劝慰起来。
徐术湫对这个药之所以如此执着,并不是这个药的价值有多高,而是它能救自己孙儿徐平的命。
三年前,徐平突然重病,生命垂危,遍寻天下医师药师,都无法根治,只能勉强吊住一口气。
徐术湫查阅古籍,才找出一例与徐平症状相差不多的病例,以此找到了这份药方。
此时徐术湫内心已心如死灰,是啊!药师协会里的尊者都对这份药方束手无策,又怎么能指望这穷乡僻壤的所谓“长老”呢?
徐术湫惨然一笑,想到自己卧病在床、虚弱不堪的孙儿,他的内心便如刀绞一般。
见徐术湫低头不语,几位长老也都沉默,徐术湫的事他们都有耳闻,只是此刻却都帮不上忙。
“尊者,尊者,好消息,好消息。”
突然间,一声充满着激动欣喜的声音传来,让所有人为之瞩目。
“柳元湖公子,还真是沉不住气啊!”一个长老面色不悦,想要开口呵斥,却又顾及到双方身份,只能换种并不激烈的说法。
“年轻人嘛!有活力自然好,但也要注重一下心性的修养,药师一道,浮躁可是大忌。”
“躁招祸患,静能长久。”
徐术湫听着几个长老的话,虽然心中有所不喜,但也不好发作。
“逆徒,又忘记为师教诲不成,炼药之地,焉能大呼小叫。”徐术湫对着刚刚进来的柳元湖喝道。
柳元湖气一泄,只能乖乖行了一礼道:“尊者,弟子有事要报。”
“何事?”
“弟子得到一份药方,其中所用之药,竟有大半与尊者的药方相同,弟子斗胆将之献给尊者。”
“嗯?”徐术湫微微有些错愕,柳元湖此举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天下药方何止千百,有相同的用药实在常见,柳元湖却因此大动干戈,着实是令他脸上无光……
“公子此言差矣,天下药方繁多,自有相同用药者,这不能说明什么。”
“公子年纪尚小,当通读药典,以免今日之事……”
柳元湖扫过几个长老,信心充满不屑,一些行将就木、良莠不齐的家伙也配教训自己?
“尊者,此药方不比寻常,近七成的药物与尊者药方相同,便是配比也相差不大,弟子想来,军营中定是有炼药好手,不妨将之叫来,询问清楚。依弟子愚见,此药方与尊者药方如此相似,说不定有可以借鉴,而且尊者的研究已入僵局,不妨就此试试,说不定会柳暗花明。”
柳元湖一番话,说的徐术湫有些心动,是啊!自己已经穷途末路了,如他所说,见一见这个药方的主人,说不定,有妙用。
“莫非公子以为,军营中有人的炼药水平,会比我等更高?”有人气不过,开口质问。
“公子此举,无异于病急乱投医,是药家大忌……”
几个长老纷纷表达自己的不满,也难怪,柳元湖此举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在砸自己的招牌呀!
“那依你之见,去把此人请来。”
徐术湫的一句话,让几个长老涨红了脸,气的说不出话。
“是。”柳元湖领了命,喜滋滋地往外而去,自从自己来到这里,几个老头就带着自己倚老卖老,今天看几个老头吃瘪,感觉还挺爽。
……
“兄长,封尘如此羞辱我们,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张彪如同一只蛮牛,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显得非常愤恨。
“封尘实力非同寻常,单论你我二人,绝不是他的对手!”张桐面色深沉,如同一潭死水。
“那就这样了,就让他如此羞辱我们?我不过是一小小军士,他再怎么羞辱我,我都无妨,可兄长,你是总管,被他这么一闹,你如何服众?”
张桐面色闪过一丝狠辣,恨恨道:“不可急于一时,过两日不就是军演会吗?我定会让他好看,惹到我张桐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