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走上前,挡住木荫谨回屋的步伐,木荫谨直视着嫣儿那小心翼翼,欲说还休的眸子,直觉告诉她,似乎是什么紧张的事情,不禁放柔语气问道“怎么了?”
嫣儿看了夜行一眼,又将视线转回,看着木荫谨,低头,咬了咬嘴唇。
木荫谨抬手放在嫣儿的肩膀,摩挲着嫣儿肩上的刺绣,时不时按压着“有什么事情,便说吧,和我还客气什么”
嫣儿闻言,垂下眸子,毫不犹豫跪了下来,行了一个大礼“公主…陛下要斩梁王!梁王是不会造反的…还请公主”
木荫谨挑了一下眉,梁王,父皇的八弟,早年深受先帝的宠爱,可以说,如果八皇叔的母妃再争点气,现在陛下这称号说不定。
木荫谨扶起嫣儿,面带愁容“梁王一直本分守驻锦州,怎么会突然传来造反的消息?”
嫣儿鼻尖发红,双手攥着木荫谨手臂处的衣裳,大滴大滴掉着眼泪“公主,嫣儿以人头担保,梁王绝不会造反啊!”
木荫谨眯起眼睛,转头看了夜行一眼,夜行一副我看不懂,夫人最重要的表情,转头抚手擦去嫣儿的泪“这件事,容我想想”
自父皇继位以后,先前与父皇抗争的人不是拘在封地用兵力镇压就是关押在皇城脚下,安插眼线。
锦州兵力只有五万,这些年也没传来不利的消息,况且梁王逢年过节也会被父皇召来,自己也与梁王有些接触……
虽然每次梁王和父皇那种随时都要杀死对方的模式,让很多大臣,皇叔感到心惊但是,木荫谨能看出来,这是假装的。
自己的直觉,总是出奇的准,所以这些年能一直守住太子令的位置,也不单靠父皇的宠爱。
木荫谨伸展着双臂,呈一字型,转头看着夜行“走吧,去锦州见见梁王”
嫣儿大喜,抬头,起身抱住木荫谨“公主,你对嫣儿太好了,嫣儿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公主的恩情啊”
木荫谨伸手堵住了嫣儿的嘴“停停停,报答的事以后再说,梁王现在还在锦州吗?”
嫣儿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奸人当道,误传梁王造反。陛下下令,梁王回京”
木荫谨接过纸,勾起嘴角,从身上拿出火折子点燃信纸“嫣儿,你没有看出来这是一盘局吗?”
嫣儿走到木荫谨的面前,只见原本写着奸人当道,误传梁王造反。陛下下令,梁王回京的字迹消失,转而显出的是“谨儿,好久不见,快点过来看我!”
嫣儿的脸上顿时精彩,气的涨红又黑的离谱,木荫谨哈哈笑了起来“孤的皇叔,还是这么调皮”
嫣儿将纸上的字认认真真看了数遍,确定是梁王亲笔后,走到木荫谨的面前嘟着嘴“梁王也太过分了!”
木荫谨笑笑“嫣儿,你还是太小了,皇宫暗卫无数,若是父皇不许,怎么能将这密信传到你手。如果梁王真的要被处斩,父皇不出一日便会喊我过去,再说父皇如今在祭祀,梁王此时谋反,太过幼稚”
嫣儿尴尬的挠挠头,歪着头一副我也不是故意的表情说道“公主料事如神,嫣儿这么笨,就是借嫣儿一百个脑子,也想不明白”
木荫谨看着嫣儿,无奈的笑了“好了,过几日就要过年了,到时候梁王也会来,还怕看不到啊?”
嫣儿的脸又一次红了,结巴道“看……看……我才不看”
木荫谨笑笑转头看着夜行,只见夜行闭着双眼,靠着树,微微仰头,一副悠然自得,不问世事的样子,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
木荫谨看着夜行,转头说道“好了,这些天呆在宫里也算无趣,过两日,我们去锦州一趟。”
嫣儿的眸子划过欣喜“公主,那一定得多带一些厚衣裳,过几日恐怕更冷了”
木荫谨露出一副明白的表情“正好解了某人的相思之苦”
“公主!”
木荫谨笑笑,轻步走到夜行的身旁,离得远看不见,离近时才发现夜行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玉佩戴在腰间,正是刻有“爱君夜行”的那枚玉佩。
自从玉佩送出后,木荫谨就没从夜行身上看见这玉佩一次,之前让他带,他还舍不得。
夜行一袭白衣衬得玉佩上挂着的双红黑渐变流苏更加耀眼,木荫谨为了显得夜行尊贵,特意将流苏里加了数十条细金链,流苏上也加了两颗上好的龙红和黑墨玉。
极品的圆环套圆白玉盖在白衣上,本显透明,但金字雕刻的爱君夜行与莲花,莲叶,莲藕的圆环此时却熠熠发光,中心圆雕刻的鸳鸯戏水更显得恩爱气息。
木荫谨走到夜行身旁,轻轻拽了一下玉佩,夜行此时就像被踩中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压制不住的暴戾看到木荫谨的一刻顿时烟消云散,转而的是心疼“夫人~”
木荫谨笑笑,手指绕着流苏,一圈又一圈,上好的流苏绕起来如同绕水一样,柔软,贴手。
夜行的心像滴血一样,低头看着木荫谨绕着的流苏,忍不住靠近木荫谨的秀发“夫人,你头发好香”
木荫谨绕着流苏“早就说这玉佩太素,一点也显不出你的贵重,你非要这个。”
夜行低声笑了起来,顺着木荫谨的头一下又一下抚摸着“我也不知道,有记忆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