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黎卸去浓妆,露出红红的手指印,右脸完全肿开。
眉眼间仍能看出她不擅长的伪装,还在继续坚定,一举一动显得尴尬别扭。
陈真弄来热毛巾,轻轻敷压着,手一次次弄疼曾黎。
“你轻点,过两天就散开了,还是我来吧”,曾黎试图拿过热毛巾。
陈真紧紧按住她的手,说出蕴酝酿许久的话,声音很低,却足以让人听清,“从今往后谁对你动手,我剁他手,谁对你动脚,我断他脚”。
在知道真相后,恨不得立马去废掉卓骞,我没去惹你,你偏偏又惹上来。
泪哗哗滴下,话入了心,女人是脆弱的,都渴望被人保护。卓骞的耳光和恶毒的语言,在脸上在心里是抹不掉的阴影,而陈真的话如透过乌云的阳光,给她抚慰,给她希望。
“你不要哭,你哭起来不好看”,陈真不知如何安慰,心一念一痛。
血饮刀在心脏旁蠢蠢欲动,它能感知道主人的杀意,却一次次压下,又一次次快速膨胀。
“我不好看,你还保不保护我”,曾黎泪眼调皮的说。她是个成年人,一个很理性的女人,不懂撒娇,不善言词。
和陈真像是姐弟,又像是好朋友,心中的感情是一层不能捅破的纸。
陈真紧绷的脸上分离出一丝笑容,对着恢复些心情的曾黎,开始虚心请教,“你们女人在家都喜欢无约束状态吗”?眼睛扫视一下,人迅速的闪开,没给曾黎反应的机会。
他走了,去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
什么无约束状态,莫名其妙的话,答非所问。听着陈真下楼的声音,她移步窗前,揭开半边窗帘,偷望某人的背影。
冬天的寒风扑面而来,下意识的注意穿着,接着一声尖叫,“内衣呢,内衣”,高耸的两点争相欲出。
走到楼下,没有见到昆,连曾琼也不在。津市路十八号,要想拿回影像,晚上十点,陈真亲自去。这是卓骞的原话?
此人看起来无端生事,其实心思缜密,从约见曾黎,到对她对手。
目的一直是陈真,他要让陈真愤怒,失去判断,甚至来不及准备思考。
现在已是九点五十,去津市路18号,时间是赶不上了。
陈真是故意的,不能被人牵着走。不知道卓骞从那来的底气,敢挑衅他,难道真是疯啦。
走到门口准备拦辆车,郭哥似等候多时,向他挥挥手,急促的说,“快点,你那朋友拉着二小姐去找卓骞,说是要替你拿回影像。
夜风凛凛,顾不得原有打算,叮嘱郭哥加速前进,希望还来得及,希望是他想多。
昆的实力毋须置疑,能杀掉高木,挤上杀手榜前十,绝不是浪得虚名。
最怕是卓骞这人,总感觉这人看似无脑为之,邀人去家里,难道真有龙潭虎穴。
近三米高的围墙,再加上有着铁刺缠网,全方面无死角的摄像头,任谁想偷偷潜入几乎不可能。
主屋是普通的别墅构造,并没有多引人的眼球,反而是后面的一间大玻璃棚屋,让人忍不住好奇。
里面种上许多花,各式各样,能叫上名的,好像这里总有上几盆。棚室分出几部分,看头上铭牌,分别记载着春夏秋冬。
主人爱花,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有些偏离爱好。这不大晚上的,主人还在忙碌,剪枝叶,清除小草。
看他的进行的速度,不慌不忙,偶尔与花细语交流,“你看施了这么厚的肥,小草也比你争气,别人家用肥料,我用的可是血液”。
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九点五十分,主人拍掉手上的泥土,再回看一下四周的花盆,眼里闪着不舍,接着又马上暗淡。
话说陈丽接过电话,衣服没换,开着一辆普通的日系车。这车有点年头,要不是保养得当,回收站必有一席之地。
没办法,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拼搏的白领,既要养家,又要支撑梦想。
沈腾约吃饭的地点,刚好也是卡卡西餐厅,不过两个女主是一前一后。
浪漫的节日音乐,激荡起一颗颗骚动的心,比如这一对,“等下去隔壁酒店吧,我在那弄了个房看电影”,女生羞涩的点着头。
陈丽喝着柠檬,撇着瞄了眼,心里感叹,“这一对有没有十八岁,报警来得及吗”,男女已结账走人。
“吃吧,陈小姐,这牛排我切好了”,沈腾开心的推到陈丽面前,两只眼像是没睁开。
他可是年轻有为的ce0,自信有那个女孩,能逃过他的浪漫主义。
女孩没有不喜欢钱和浪漫的,只要从这方面着手,没有不成功。
陈丽为难的接过,拿起叉子,叉起一块牛排,没有忘记赴约的目的。
“沈总,我们那个项目确实不错,你考虑的怎样”。语气略有情绪,这已是两人多次洽谈,如果这次不行,只能考虑放弃。
沈腾笑了笑,没有因为不解风情生气,对着陈丽关心备致说,“不想吃牛排别勉强,这柠檬水知道你喜欢喝,一来就叫服务员准备好了”。
“合同在酒店,等下吃完去签,保证会让你满意”,说话的嘴角粘上油渍,那看似永远睁不开的双眼,闪过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