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楠威手中的刀,不停地淌着血。他如同一只嗜血的怪兽,心满意足地看着这座血色院落。
律楠音昏倒了过去。
桐灵捂着胸口,身体摇晃。木蔷薇扶住她,却被她一把挣脱。
“律楠威!”坤达明成的愤怒已被逼至了顶点,“请你立刻离开离石城!这里不欢迎你!”
律楠威森森道,“家丑不可外扬,我这是在帮城主你。”
“我自会向国主禀明一切,用不着你帮!你若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见坤达明成怒发冲冠,律楠威非但不生气,反而有些开心道,“从我进城的第一天,你就想这么说吧。还说不用下官相帮?不然城主你还要违心地让我留我多久?哈哈哈......”
“滚!”坤达明成面容狰狞。
律楠威与他对视,平静如常。
突然,他又一次手起刀落。
这次,倒下的是林昼。不过他没有死,律楠威让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寺人。
啊!
林昼剧烈惨痛的叫声回荡在薇渡亭中。
律楠威扬长而去,嘲弄地留下句,“我不杀你,但你不诚实,要受到惩罚。”
众人悻悻然看着他嚣张的背影,似乎都被那句“你不诚实”戳中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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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快亮。
没有人知道昨夜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坤达明成命人将薇渡亭的尸体和血迹处理干净,给林昼做了简单的止血后就将他抬出城殿扔在了一家医馆门口。
律楠音被扶回了自己的居所,只是受惊过度并无大碍。
书房内,坤达明成和桐灵都等着木蔷薇的一个答案。
“他果真是你的人?”桐灵问道。
木蔷薇淡定自若,点点头道,“他原是通天院的小道,无意间被我救下。为了报恩留在我身边,听我差遣。”
“听你差遣?你有何目的?”桐灵又问。
“据他所说,炸毁通天院的人来自殿卫军,所以我让他应召参军,帮我调查此事。后来阴错阳差,他成了寺仆,留在了薇渡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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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知道是殿卫军的人,为何不直言相告于我?”坤达明成追问道。
见木蔷薇不语,坤达明成漠然道,“你......怀疑是我......派殿卫军炸了通天院。”
木蔷薇这才冷静道,“据林昼所说,是叫章升和叶一群的人逼他假扮寺人入殿,目的是监视我。他们不知我与林昼相识,我二人便将计就计。林昼假意顺从,将我的一举一动告知于他们,也多方打听了他们的事情。”
桐灵问道,“那你们可打听到什么?”
“今日之前,还没有。”
坤达明成苦笑道,“今日之前,你是都在怀疑我吧。”
木蔷薇道,“是的。殿卫军炸毁通天院,受你指使的可能性最大。”
坤达明成无奈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派人监视你?”
“我不知道,也不确定,这正是我要查的。他们的行为看似确实与你关系不大,我也没有发现你跟他们有直接联系。但我也不能完全确定殿卫军里炸了通天院的人就是他们,琅石与石国国族有着莫大关系,我还是不得不怀疑你。”
“难道我兄长的信,都不能打消你的怀疑?”
“那封信恰恰说明了国族隐藏着天大的秘密,甚至连我们隐士......都不知道。”
听到木蔷薇如此决绝,坤达明成悲从心来,一字一顿的问道,“那灵儿呢,你们朝夕相处这么久,你如此尽心尽力为她看病,难道就是为了留在城殿......调查我?”
木蔷薇依旧冷冷地回道,“给王妃看病是我的职责,调查通天院也是我的职责。”
坤达明成拍案而起,将书桌上的物品都掀翻至地,哀道,“难道你的生命就只有职责!我和灵儿算什么!”
木蔷薇彻底呆住,坤达明成这一句“你的生命就只有职责”令她心中莫名酸楚。
桐灵见坤达明成情绪失控,轻轻拍扶他的背,冷静地说道,“蔷薇,这些事,你应该早些告诉我们。不过话说回来,你既不信任我们,想必也难以开口。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这离石城殿,怕是留不下你了。”
坤达明成急道,“不可灵儿,你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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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灵眼眸微垂,说道,“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
“灵儿!”坤达明成双眼含泪。
桐灵淡淡笑着,“你我之间,不必再如此了,听天由命吧。”
“不可!”坤达明成道。
“蔷薇她本就有意要走,是我非留她在此还强行将她纳为容人,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也是我的一意孤行的过错。若是真的传到国殿,由我向国主请罪便可,身为你的王妃,是我没有帮你治理好家院。”
“不可!”坤达明成坚持道,“木蔷薇必须留下!若律楠威真的向国主禀告,我自会解释。就算有人弹劾,我也自有办法应对。灵儿,我绝不会将你推出去的!”说罢,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