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传出消息,‘奂谷’亲自率领千余兵将,也不知是用的什么方法,竟找回了七、八百头兽麋。虽有的受伤、有的骨瘦如柴,但将养些时日,加上从私人麋场征调的,总算是勉强凑足了数,应该不会耽误贡献大典。
国殿内,‘坤达明贵’心情不错,下令国印司着手准备大典事宜。昆国使者也已被安抚回国,所以派人出使羽国的事,成了今日的主要议题。
坤达明贵问道,“派遣羽国慰问的使者人选,拟的如何?”
徒兆上前一步,回道,“禀国主,臣已与国印司商议,拟派‘史文院’的‘礼政左侍’‘田园生’出使。”
国主似乎并不满意,“是否会显得我国怠慢?”
元启时回道,“禀国主,各国遣使历有规矩,这奔丧慰问,‘上四方官属’即可,‘礼政左侍’中三方,可显礼遇。”
‘桐关’突然上前,拜道,“国主,此次离世的乃是最得羽国国主器重的二世子,且多少牵连些.....求婚之事。”他有些犹豫,顿了顿继续说道,“臣觉得,还是应当委派更加合适的人。”
元启时听不下去了,反驳道,“难道还要我国世子出使吗!”
桐关回道,“国主的两位世子年纪尚幼,路途遥远,当然不合适。”
“那桐夫史意思是?”坤达明贵问道。
“臣认为,守相大人乃我石国‘上一方’官属,守相之子或可适合。”
众人面面相觑,徒兆却不露声色。
坤达明贵看向徒兆,“守相觉得呢?”
徒兆回道,“能为我国出使,乃臣子之幸。既然桐夫史提议,臣认为二子.....”
徒波一听,额头冒汗,他可不想去羽国出使。路途凶险不说,如今帮着元启时张罗祭礼是件政迹美差,两月之后出使回来,怕是什么功劳也捞不到了。
元启时忙着说道,“徒漾、徒波都是此次操持贡献大典的重要官员,贸然更换,若延误大典,桐夫史可要担责?!”
没想桐关提醒道,“守相大人,不是还有三公子吗?”
徒兆凝眉,竟看不懂桐关此举何意,便拜说,“禀国主,三子并没有执事历练过,贸然出使怕失了我国礼度。”
坤达明贵却夸奖道,“守相过谦了,听说,这律易卜得以告示全城,平息兽神之怒,徒湖也是出了力的。”
徒兆依旧认为不妥,说道,“三子平日儿戏无度,此次误打误撞,能得国主夸奖已是侥幸。但是为国出使,非在职官员不可,徒湖他.
.....”
坤达明贵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言,似乎对桐关提的这个人选很是满意,大声宣道,“传诏,封徒湖为下三方‘简文学士’,前往羽国,择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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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兆书房内。
父子二人对视良久,似都等着对方先说话。
徒兆是何等人,将朝上桐关的态度以及奂谷寻回麋群的事稍作联系,便已猜得几分缘由。他迫切想让徒湖入殿执事,是因与占家的婚事不能再拖,出使羽国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徒湖有此远见,利用寻麋之事迫使桐关帮他,连身为父亲的徒兆都被蒙在鼓里。其实,徒兆是欣慰的,但想着自己的小儿子宁可去求桐关帮忙,都不愿来找自己,又难免伤怀。
想来这么多年,父子间耿耿于怀的,也不过就是那件事了。
.....
徒兆二十六岁那年,作为使者被派去昆国庆祝册立太子。不料使团中途遇到野匪,损失惨重,徒兆也受了重伤。生还人员中有一名随行女医,不仅救下了昏迷的徒兆,还一路悉心照料,助他顺利完成出使任务。二人日久生情,回国后徒兆便娶了她。后来女医诞下男婴,就是徒湖。
徒湖从小聪颖过人,三岁识字,五岁背得百文,徒兆喜欢的不得了,对他母亲也甚是疼惜。可好景不长,徒湖十二岁那年,他父亲又迎娶了一位来自昆国的显赫高官之女。那女子怀胎五月便胎死腹中,且因大出血而未能得救。殿医诊断为中毒所致,老国主要求彻查真相。
之后,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徒湖的母亲。而结论,就是她因妒忌而用毒物迫害。处置前夜,殿狱传话,她于狱中,病死了。
从那以后,徒湖便由府中婢人照料,性情也变了许多。徒兆事忙,甚少过问,偶尔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三儿子的种种纨绔事迹罢了。
良久,徒兆只问,“此次出使,你如何打算?”
“儿子,想轻车简行,带上兰陵和适当府兵即可。”
“哦,看来你对他很满意。”
“此人心思奇特,儿子确实欣赏。”
“那你去准备吧,有事可去请教‘元启时’。”
“儿子,告退。”
父子间简单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忆起往事,徒兆黯然伤神。如今徒湖要出使了,就像当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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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使一事原本按照徒湖的设想进行,却还是出了一些差错。
因听说徒湖要出使两月,占芜便整日寻死觅活,非要跟着。占长吏真真拿这个女儿没办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