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走出赌坊,只见付子馨和招福、招寿正在等待自己,三人看到天赐紧皱着眉头而来,招福不由问道:“主子,可是为得罪了偃刀门而烦忧?”
天赐沉默不语,招寿又说道:“主子,只要我们返回神剑山庄,偃刀门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主子大可不必担忧。”
天赐吐出一口气,说道:“你们三人先回山庄等我,我还有一些事要去处理,今日赌坊之事不得和任何人提起。”
招福和招寿一惊,欲开口劝阻,天赐抬手制止了两人,开口道:“不必多说,你们现在回去。”
说完天赐举步离开,招福和招寿相视了一眼,两人脸上皆露出无奈之色,而付子馨却是看着天赐的背影沉默着,她脑海中的思绪一直停留在赌坊内激战而起的那一刻,这个冒牌的九少爷在敌人攻击的那一刻,首先护住了自己和招福、招寿两人,即使面对危险,依然要守护自己和两个下人离开,在神剑山庄多年,她从未有过被人这样保护的感觉。
付子馨吸了一口气,心里暗问道:“冯天赐,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天赐行走在繁花热闹的大街上,心里却是在回想着赌坊内战斗的那一刻,在天赐认出冯海棠使出麒麟剑法的那一刻,冯海棠便已不再向天赐出手,也是在冯海棠使出麒麟剑法的那一刻,天赐想起了在哪见过冯海棠。
那是十年前在龙城,天赐随阿九进入麒麟坊之时,与此女有一面之缘,当年亦是阿九的属下,如今却是偃刀门的圣使,且她与自己是同一个姓氏,由此天赐已然明了,这偃刀门必然与父亲有莫大的关系,或者说这偃刀门背后的靠山便是冥皇教。
然冯海棠态度的骤然转变,也许是对自己身份的猜疑,那个女人观察入微、心思细腻让天赐心生佩服,天赐心底感叹,冥皇教人才济济,高手如云,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前行中的天赐突然被一只手拽住了臂膀,在天赐恍惚之时,柔软的身体便将天赐的一臂紧紧抱在怀中,同时浓烈的香粉味钻入天赐鼻内。
一个衣着暴露浑身散发着媚意的女子,轻声道:“看公子低头走路紧皱眉宇,定然有什么不顺心之事,不如奴家陪公子逍遥快活,以解公子烦忧。”
天赐转头看了女子一眼,又看向女子身后醉花楼的匾额,顿时脸上挂上了笑容,他从女子怀中抽出自己的手臂,笑着说道:“本少爷正有此意。”
举杯碰盏的叮铃声和女子的娇笑声在进入醉花楼的那一刻便充斥耳内,那一张张粗犷的脸孔肆无忌惮的狂笑着,他们豪饮着美酒,把美艳婀娜的娇娘搂在怀里,一方舞台摆在大厅中央,身披粉装的少女在器乐声中起舞,她们像一只只粉蝶,吸引着每个男人的目光。
也许用紫醉金迷、骄奢淫逸来形容这里最为恰当,那些冒险者、佣兵、士兵、帮派武者,来这里找回属于男人的逍遥时光,毕竟这些人时刻都经历着生死和风雨。
当然也有豪门阔少,官场大人,帮派间的风云人物,但他们更多的是在这里调剂生活之外的情趣。
天赐在那位女子的指引下,向着楼上而去,一张张美艳的面孔向着天赐欠身
微笑,同样一丝邪魅的微笑也挂在天赐的脸上,刚走上楼梯,一声呼喊就传至天赐耳内:“吆!这不是神剑山庄的九少爷嘛!”
天赐转头,只见一位肥硕的妇人向着天赐而来,她身着红袍手中捏着一块红色丝巾,肥大的脸上涂抹着浓艳的胭脂花粉,她扭动着身姿来到天赐身旁,向着天赐轻甩手中的丝巾,浓烈的香粉味有些刺鼻,天赐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妇人对着天赐身旁的女子开口道:“这是咱们醉花楼的常客,神剑山庄的九少爷,他到这里来呀,只为寻明珠,妳去招呼别的客人吧!”
指引天赐的女子看向天赐,脸上露出委屈,天赐笑而不语,女子嗔怒一声,转身离去。
女子离去之后,天赐双臂环抱胸前看向妇人,妇人笑道:“您的包厢老身一直给您空着呢,九少爷随老身来吧!”
天赐跟随妇人身后,很快就进入名叫鸳鸯戏水的包厢内,包厢内有两间隔室,一扇景色折叠屏风阻挡了两室之间的视线,天赐走进内室,眼前是一套八角圆桌和一张铺着粉红被褥的床榻。
妇人笑道:“九少爷您稍等片刻,老身这就为您去请明珠姑娘。”
妇人说完急忙转身向外而去,天赐看了妇人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
很快山珍海味摆满了八角桌,天赐独自入席,端起酒壶斟上一杯,自顾自的独饮起来。
忽然,包厢内的外室一阵琴音响起,天赐抬头,只见阻隔两室的屏风被折叠了起来,一位少女的手指轻轻拨弄着琴弦,而另有三位身着纱衣的舞女开始扭动身姿,慢慢起舞。
一层轻薄的纱衣根本无法遮挡三位舞女白皙的身体,那若隐若现的神秘也许会让每个男人着迷、渴望,天赐的眼里带着迷醉和贪婪,但他的心底却是生出一丝冷意,因为这三个女子都是武者,且天赐从她们身上感受到冰冷的杀意,甚至可以嗅到她们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看来这醉花楼亦不是省油的灯,在这风月场所竟然暗藏刺客,天赐眼里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