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天赐推开房门,扫视着眼前的黑暗与空旷,不由愣在门外,他站立门外,不言,不动。
“你还不进来,要在门外站一夜吗?”银铃般的声音问道;
昏暗中一支蜡烛点燃,顿时房间内被烛光照亮,一双如玉的手把一个红色灯罩轻轻套上烛台,房间又变得暗红朦胧起来。
云梦一只手托起烛台,向着房门外的天赐走来,她披着一件轻纱睡袍,而睡袍里只有贴身内衣,光滑裸露的肌肤在烛光下显得有些红润,她虽有些瘦弱,但她的身材却是如此的玲珑有致。
乌黑茂密的长发被她随意的盘卷于脑后,那一双美丽的眼睛纯情而又温柔,天赐有一些恍惚,这一刻的天赐自己也不知道这真实的一切是不是虚幻,甚至有一刹那天赐希望这一切是真实的。
暗红的烛光下,云梦的美丽好像定格在这几步间。
“也许这样的一生,才是满足的一生吧!”天赐内心深处想着;
云梦走到天赐身旁,她轻轻扶起天赐的胳膊,把天赐拉入房内,她把天赐已是满身灰尘的外衣脱掉,一桌菜肴和一壶酒早已摆放屋内。
两人相对而坐,云梦举起酒盅开口道:“恭喜夫君身体痊愈。”
天赐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自嘲的笑容,开口道“痊愈了吗?”
一盅酒入喉,天赐突然发觉酒是如此的辛辣剧烈,也许不再是武者才能体会到酒的浓烈吧!天赐忽然很喜欢这种烈酒的味道,再次倒上一盅一饮而尽。
云梦急忙道:“夫君大病初愈,不可大肆饮酒!”
天赐微笑道:“没有关系,陪你们醉一次又何妨!”
渐渐月上中天,月光透过窗台洒落在房间里,天赐脸色微红,点点醉意显示脸上,他起身晃悠着把身体慵懒的靠在窗边,手中酒盅对着天空中的明月举起,然后一饮而尽。
他看着明月,明月光辉照亮他的轮廓,也许因为酒意,也许因为疲惫,他的双眼眯了起来,好像随时,或者一阵清风他就会倒在地上。
一件白色披风被那双玉手轻轻披上天赐的肩膀,然后那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然后她的整个身体,靠在他身上,她的头轻轻枕在他的肩上。
本来安静的依偎,被天赐的豁然转身打破,天赐双手抓着云梦的肩膀,看着云梦开口道:“我不想妳后悔,不想你失望,这是一场梦,我们终究会醒,到那时我不知道该如何和妳解释,如何自处,妳能明白我说什么吗?”
云梦被天赐的举动和严厉的话惊住,她柔弱的身体卷缩着,美丽的眼睛有了泪圈,看着云梦的模样天赐放开双手,向着床边走去。
泪水终于还是藏不在眼内,变成一滴泪珠,从脸庞滑落。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和我。你还是这样的拒绝我吗?”云梦问道;
天赐的脚步顿住,他呆在原地,他的眼里有惊,有疑惑,有复杂,酒劲终于击破了天赐最后的思绪,他倒在地上睡着了。
又是一日天明,天赐早早便溜出金府,不过还是被机灵精明的青灵跟上,这一天,天赐找到了杨烨与剑十三郎,杨烨是一位富商家的大少爷,他不再是邋遢随意,而是一位精明能干十分守业的继承者。
十三郎却是一名勤奋好学的儒家子弟,就算天赐几经纠缠,十三郎还是不舍的放开他手中的书卷,好像认识新朋友是浪费时间,而他手中书卷才是生命中的瑰宝。
又是半月而过,天赐找到了城主府兢兢业业,恪守成规努力上进的萧剑侍卫长,也看到每日进出青楼游历船坊的花花公子凌风。
不得不说金府在这无双城颇有几分薄面,每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好像都认得金府的姑爷与青灵这位二小姐,而天赐利用金府的身份,与这些认得自己而又认不得自己的老朋友攀新交。
使天赐最难以面对的就是入夜和云梦,云梦的不离不弃,使天赐头疼,每当入夜云梦会为天赐准备好一切,即使天赐再三劝说,云梦依然守候伺候天赐的一切。
如果人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但天赐明白这是一场封印里的梦幻,当梦醒,云梦也许会和自己拼命。
每当入夜云梦瘦弱的身体,会挤进自己的被窝,会抚摸自己,会依偎自己,而天赐给予她的只是一个冰冷的后背。
闻着枕边的香味,天赐会装作疲惫,装作熟睡。但他的身心在惧怕在颤抖,也许是因为惧怕自己担当不起,也许是因为惧怕无法自控的欲望,所以他会颤抖,而她会伤心落泪。
日复一日,在这场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梦幻世界里,已经过去三个月,这三个月中,天赐找王浩喝酒,与杨烨攀谈生意经,与十三郎学识论赋,与萧剑分辨为人处世,善恶是非。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天赐还是想唤起他们的一丝记忆,来帮助自己破开这场梦幻,因为不管天赐身在何处,身边总有一位少女伴随左右,就是这位叫作青灵的小姨子。
可是办法用尽,天赐还是无法唤起众人丝毫记忆,直到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天赐站于桥上,看着壮丽的湖面,以及与湖面连接着的山川天地,这座桥是天赐与云梦掉落在这世界的起点。
“姐夫你在看什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