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一样的风景,黄草漫天,烈日当空。
林玉莲站在昔日的军营之前,欣喜若狂,担惊受怕了那么多天,终于到了这里。
不知道那个人好不好,有没有生病。
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 确认行为得体后,林玉莲掀开了那人所居住的营帐。
但却愣在原地,颤抖着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一切,眼眸从欣喜变为失落,到了最后,她再忍不住,倒地不起,失声痛哭了起来。
营帐中的士卒,愣在原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一脸困惑。
这是怎么了?他们什么都没干啊!人怎么就哭了。
“姑娘,你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哭得这样伤心。”
众人上前安抚,却只听到林玉莲哭得越发伤心,终是忍不住让人去叫长官。
“你怎么就死了,你就不能等等我啊!等等我啊!”
林玉莲不管不顾,哀嚎出声,只觉得比自己死了爹都要伤心。
在营帐之中的士兵们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变成了无可奈何,到了最后一个二个只是抬起头看着营帐顶。
怎么办,打不了,骂不了,只能受着。
众人无可奈何之际,只见有人掀起了营帐。
恰在此时,林玉莲抬头,泪眼婆娑中, 来人眉目俊秀,身着素色盔甲,剑眉微微扬起,骨节分明的手掀起门帘,一切恍若初见。
林玉莲怔了半晌,再忍不住,跑到来人的怀中道:“你怎么才来,我以为你要死了,你知道吗?”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封红玉。
林玉莲此次不惜离家出走,就是因为担心封红玉。
上次走的时候,封红玉的伤还那么严重,所以她放不下,一定要来看看。
封红玉胸前一片濡湿,有些无所适从,这是怎么了?
自己活得好好的,怎么就以为自己死了。
好半天, 才无奈地回应:“林小姐, 我没事, 倒是你这样弄得我很尴尬啊!”
封红玉听到主将说自己麾下营帐中有人闹事, 所以才火急火燎地赶来,谁知却是林玉莲来了。
本不是一件大事,他就不明白,为何主将这样着急。
封红玉无奈叹息:“林小姐,我已经太好了,您不用担心。”
“我一来就看你营帐内有人,你是不是被责罚了,无处落脚了。”抱着封红玉,林玉莲哽咽道。
“没有,因为我立了军功,所以升为了千夫长,还换了住处,只不过你能不能放开我,我真的没事了。”
封红玉不着痕迹地退后两步,两人男未婚女未嫁,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林玉莲闻言,这才发觉自己情急之下,似乎做了什么事情。
赶忙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只是我太着急了,所以...”
“无妨,我妹妹在家也是这样,无碍的,只是您不是回京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我,我。”
嗫嚅了半天,林玉莲说不出一句话,涨红了脸不知如何回应。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担心封红玉,所以跑来的吧!
这若是传出去,还不丢脸死了。
林玉莲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封红玉困惑万分,还想继续问,见她不说,也不再揪着这个问题,只道:“若是不想说,那就不说了吧!这次征战,我立下军功,主将十分赏识我,若是你在军中又遇到事情,只管来找我。”
语毕,封红玉嘴角勾勒出笑意,和煦温暖。
这与往日里林玉莲见到的那个阴郁的男人十分不一样,忍不住问;“想开了吗?”
封红玉一怔,瞳孔之中的黑仁都停顿了一下。
林玉莲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想要解释,却听封红玉道:“无碍,本就发生的事情,只是看能不能过去罢了,如今我已经看开了,只想着不在那吃人不眨眼的长和侯府当可怜虫,男儿应当驰骋沙场,衣锦还乡,你说是不是。”
“嗯,是。”
“我军中还有事情,林小姐长途跋涉应当辛苦了,还请早些休息。”
封红玉嘱咐自己身边的人给林玉莲准备好营帐,以及注意事项后,方才离开。
其实这些他根本不用操心,封云汐早已安排了,在林玉莲到了军营的那一刻,便让死士报告了主将,让主将好好照看林玉莲。
自家王妃发话了,主将哪里会不听,只会把林玉莲当亲妹妹一样照料。
林玉莲这边稍加安定,封红玉这边又开始有了头疼的问题。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长和侯府似乎还对自己抱有幻想,希望自己可以回去继承他们的爵位。
且还恬不知耻地说了那一番辞藻华丽的话,用伦理来压他。
封红玉听了这些话只觉得可笑。
他们哪里是想要自己回去,不过是因为自己是侯府唯一的男丁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