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直到耳边传来茉莉担忧的声音,这才发觉自己竟然生生的将一个杯子给握碎了。
瓷片粘在手上,生生的割出两道口子,鲜血染红了一片。
“小姐,你怎么了?”
茉莉被破碎的杯子吓了一跳,又看到封云汐手上血肉模糊的样子, 急忙去取东西,手忙脚乱的将伤口包好,很是心疼。
“去把雪阳找来。”
“小姐,你自己都成这样子了,现下要好好修养。”
“去把他叫过来。”
根本不给茉莉开口的机会,封云汐高声命令, 茉莉实在是拗不过,只能将雪阳叫过来。
雪阳进屋便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面,封云汐满手是血,面容冷凝,不似平时那般,还未等他开口,就听她说:“去问问雪山,昨天去长和候府到底是去看什么了?”
雪阳一愣,即刻点头,出去了。
片刻后,雪阳归来,面色凝重。
只怕事情很不简单,封云汐深吸一口气,只问:“如何!”
“回王妃的话,雪山神医说昨日确实是去了长和候府给人治病,只是…”雪阳怯懦,不敢出声。
“说。”封云汐声音变冷。
“只是那个夫人已经被人虐待多时,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肉,是活生生被虐待致死的。”
“咔嚓。”
杯子再次碎裂,封云汐手上的伤口越发严重,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只让人看的触目惊心。
但是心中猜测被验证了,封云汐已经压抑不住怒火上涌。
“小姐。”茉莉泫然欲泣,只要在拿着药给她止血,当即被封云汐止住。
“不用。”
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手流血,一言不发,良久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小姐,你要去哪?”
眼见封云汐一言不发的往院子外走,茉莉和雪阳连忙跟在她身后,不知道封云汐要如何。
只是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面容冷峻,不出声。
封云汐径直来到了楚连城房门前,伸出手直接推开房门,在门上留下一个血手印,只让人看的可怕。
楚连城正在批改奏章,看着封云汐来了,面容不对, 手上还在滴血,连忙皱起眉头问道:“怎么了?”
“借兵给我。”冷冷的就一句。
楚连城听了, 困惑不已, 好端端的为何要借兵?
按照封云汐的思维方式,只要她能够解决的,必然是不会和自己多言,这次只怕是真的有人惹怒她了。
稳妥起见,还是问:“为何?”
“长和候府草菅人命,杀了我二哥的母亲。”
楚连城便没了再问下去的理由。
她这是要给封红玉讨回公道,即是如此,楚连城哪有不支持的道理,直接取了虎符抽调了各京中,京外的精锐部队数千人,直直往长和候府赶去。
浩浩荡荡一群军士走过京城主干道,一时间惊涛骇浪,所有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紧锁房门,不敢出声。
楚连城调用军队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楚北王和封若兰的耳朵里,二人当即兵分两路,一人去往皇宫,一人去长和候府。
去往皇宫的路上,楚余萧喜不自胜,那么多年,他终于等到了楚连城犯大错,只要将这个罪状上述给父皇,便是父皇再偏爱楚连城,也不能不好好想想给他兵权是不是正确选择。
楚余萧快马加鞭,一路疾驰,到达皇宫,即刻下马,脚步不停跑向御书房,丝毫不顾及宫人的阻拦,直直的跪了下去:“余萧求见父皇!还请父皇去劝劝大哥吧!不知怎的,大哥今日发疯似的抽调了许多士兵进了京。”
“楚北王殿下,陛下还在与朝臣商量要事,你不能进去啊!”
楚余萧自顾磕了头,就推门爬进了御书房。一时间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楚余萧,这些大臣们见惯了天家的怪事,一个个神色如常,却各怀心事。
皇帝蹙眉,不悦的看向楚余萧:“老二,你没事胡说什么,你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父皇,儿子岂敢胡说,父皇只派人去京城中看看就是了。”楚余萧义正言辞。
皇帝一时间狐疑起来,只能派一个侍卫前去看。
那大内侍卫回来后只在皇帝身边耳语几句,他的脸色很快变得混黑一片。
大臣们也是明了,只怕是楚余萧说的是真的,楚连城动兵了。
京师重地擅自用兵,就是大逆不道,是欺君。
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最是疼爱楚连城,什么好东西都是上赶着给楚连城,可若是真的想要造反,只怕是皇帝也得考虑考虑这个孩子是不是有点毛病了?
众臣子惶恐不安,一时间,大殿内交头接耳,嘈杂起来。
楚余萧在一旁暗自笑得开心。很好!他要的就是如此的局面。
朝堂上越混乱,楚连城就会陷入越发不利的境地,如此这般,皇帝就不得不考虑处置他了。
“这件事是大皇子的错,只是没有弄清楚事情经过之前,任何事都不要妄下定论,只问清楚了,再行…”
“皇帝,你还要纵容你那个逆子到什么时候?这下他都已经带兵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