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中闷了数日,封云汐总觉得是有些无聊,遂而去找了楚连城只问他可否出去走一走。
楚连城难得有空,也就听了封云汐的意见,二人商议去灵璧山游玩,不过走之时势必是要遮掩一番,否则定然是要惹祸上身的。
安排妥当,二人出府,谁知刚出门便听到京中的传言。
“听说这冯寻公子才华潋滟,不问世俗,拒绝了多位权贵,只说一生一世一双人。”
“是了,这样好的人哪里找。”
封云汐万万没想到,自己出门还能听到如此的言论,只觉得一口老血差点没喷薄而出。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脸色怎么变了。”
楚连城明知故问。
“没有,日头太大,被呛到了。”
封云汐说了个毫不相干的理由,明眼人都能听出他这是在有意遮掩,楚连城顿时明了,装糊涂不再过问。
二人终于来到灵璧山,封云汐对于这些神佛之事一向是不信的,故而没了去庙宇之中朝拜的心思。
“你要进去。”
庙宇前,封云汐挑了挑眉问楚连城。
“自是要进去的,曾在神佛前许愿若是得胜回朝,定然是要还愿的。”
“倒是没看出来,战场上杀伐决断的楚南王殿下,竟还有如此柔软的一面。”封云汐忍不住调笑楚连城。
他倒也是不恼,半是认真,半是戏谑地回应:“不为我求,只为无辜之人求。”
“何解?”
“殿下二字,本就是尸体堆砌而成,我不笃行佛法,但也只当为这些无辜之人全了内心之缘。”
这一说法倒让封云汐对楚连城有了不一样的认识,本以为这楚连城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安,却没想还有这个深层含义,倒是让她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倒是有些和别人不一样。”
二人之间不再言语,只分道扬镳,楚连城进了寺庙,跪在佛像前,双手合十,闭眼祈祷,身后传开男子的声音。
“殿下。”是雪阳。
“最近几日让你做的事情如何?”
楚连城慢慢睁开眼睛,眸色暗沉,且看前方铺满金箔的佛龛,处变不惊。
此刻,很静,慈悲的佛像与杀伐决断的王对视,静默悠长。
雪阳没说话,只是将一封被墨烬燃开的信交给主子,一言不发。
楚连城大约也是猜到了什么,有些不便言说的东西被记录在信上,以免人多嘴杂。
这是从军营中带出来的习惯,多年来也不改了。
就着跳跃的灯光看完全部,如心中所想一样,意料之中。
“唉。”
长叹一声,隆起长袍,外面下了雨,雨珠子顺着房檐低落下来,剪不断,门外的青石板湿漉漉的,行人疾走,溅起水花。
楚连城抬眸望天,不言一语。
“王爷,可要离开?”
“也是时候离开了,走吧!”
油纸伞开合,青衣男子消散入雨间。
朝中发生了许多事,一是长和侯府风光无两,得了圣上的嘉奖,圣眷正浓,二是太后见了封家小姐,只觉得秀外慧中,仪态端庄,喜爱非常,有意许给楚北王做王妃。
“这太后可是糊涂了,刚刚长和候府才嫁了一个女儿给楚南王,这又要将女儿许配过去,难不成要一门双王妃。”
“这可别乱说,指不定是要杀头的。”
“怕什么,长和侯府都没出面否认,便是存了这心思的,我们怕什么。”
坊间传言四起,楚北王要娶王妃,传得多了这话自然就到了封云汐耳朵里。
她倒也不恼,只是慢悠悠地到了楚连城外,坐在他旁边,支棱着下巴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楚连城一愣,不知她这是为什么,一时语塞。
“坊间传闻你弟弟要在娶封氏女,一门二妃,你觉得要如何?”敲了敲木制的茶桌,封云汐已经是不耐。
楚连城闻言方才回神,这长和侯府是要在塞个人给楚余萧,倒也正常。
楚余萧是嫡子,虽不似楚连城这般战功卓著,却早是皇位的有力继承人,按理来说皇位该是他的,但偏偏他有一位战功卓著的哥哥,一时间皇位归属未可知。
胜负未定之时,楚连城身染病,性命岌岌可危,众人都觉得楚连城是躲不过了,所以长和侯府早做打算将封云汐送了来。
现下楚连城身体已然好转,只怕长和候府此时将封若兰嫁过去有所图谋。
“他们这是迫不及待想要联手,要不要我入宫。”
“不必兴师动众,子虚乌有的事情何必闹得满城风雨,我来就好。”
封云汐甩手离去,面容冷静,全无半分衰败之感。
次日,长和侯府。
门顶奚落,大门禁闭,门口的小厮远远地就见了马车,赶忙去通禀,等了半晌,也没见人出来。
茉莉忍不住气,上前直直地捶打房门:“王妃驾到,尔等就如此懈怠。”
见人生气,小斯方才回道:“王妃赎罪,是小得内急去了方便,有失远迎。”
轻描淡写,一笔带过,足可以见这是有人授意。
茉莉还想发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