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尴尬。
他堂堂天命之子，生来受尽世人恭维，何时有过这种窘迫？！
可面对白素，他是打又舍不得，骂又当心撕破脸，彻底把路走绝了。
毕竟，即便是如此，他依旧对这个妖帝，抱有无尽幻想。
要知道，这位不单单拥有世间顶尖的势力，还拥有一个女人，最为完美的东西。
“天帝，我跟你势不两立！！”
叶尘咬牙切齿，心中对天帝的那份恨意，又多了几分。
白素失魂落魄。
此刻的她，心绪无比的复杂。
“你不惜将一切都给我，让我一世顺遂，可为何，在我青丘成妖族皇族之后，你还在斩杀妖族？将我妖族赶去北极苦寒之地？”
“我的母亲，更是被你镇压。”
“为什么，为什么。”
白27素不解，悲恸喃喃。
顾长青纵然对她有再多迫害，她亦心甘情愿承受。
可顾长青，针对的却是青丘一族的统治地位，针对的，却是她的母亲。
这让她无比的纠结。
不知，是该同小狐狸那般，去爱这个男人，还是，去恨他皎月大帝凝望着白素。
那双眸子中，竟然是丝丝羡慕。
“若不是他的心中，一直藏着你，可能，我也有机会走进他的内心吧？”
“顾长青，你对白素尚有真情，可对我。”
“你这个薄情负心之人！”
皎月大帝嫦曦眼底苦涩，有无尽的羡慕，亦有无尽的遗憾与怨恨。
青铜古镜中。
顾长青凝望着镜外青丘女帝的神态，微微皱了皱眉。
此刻的他，眼眶通红。
“自己编故事，还把自己编哭了。”
顾长青苦笑一声。
他越发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诡异。
顾幼微，姜明皇，白素，他已然编写了三个人的故事，而系统，竟没有评判过他一丝丝违规。
丝滑的离谱。
而且，尤其是编写白素这段故事之时，顾长青总是忍不住眼眶湿润。
他的心底感觉刺痛，无比的刺痛。
就好似，这真的是他亲身经历过的。
“难不成，我所编写的故事，跟我曾经过往，真的是重叠的？”
顾长青呢喃。
脑海中残破的记忆，却又让他没办法确定。
感受着青铜古镜的力量，以及不断散去的大帝道果，顾长青又将思绪，转到现实。
时间可不多了，他不能在其他事情上耽搁。
“白素如今也遭到了巨大动摇，接下来，只要将她母亲这一篇掀过去，白素必然会站在我这一边。”
顾长青脑海中已有关乎白素母亲的过往故事。
不过，这段故中，却离不开另外一个人。
皎月大帝，嫦曦。
顾长青不自觉的望向那道冰冷的身影，脑海中，残破的记忆，却浮现出这个女人，阳光下天真浪漫的笑意。
“扶桑宫外初相遇。”
顾长青喃喃，脸上竟不自觉的展露出柔光。
他沉吟片刻，一段崭新的篇章，缓缓拉开。
顾长青跌跌撞撞的自废墟中站起。
他满目凄怆。
大帝修为一泻千里，如今的他，又成了一个凡躯。
他本该心底茫然，血仇在身，不知何去何从。
可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只小狐狸，听到了小狐狸的碎碎念。
“不要自暴自弃，要向那颗大树一样，好好活下去。”
顾长青苦笑一声，向汤谷外脚步阑珊的走去。
他要继续去追寻他的道。
道果虽破，无敌心却尤在。
身后，仿佛那道美妙的声音又响起。
“长青，何去？”
“看人间！”
顾长青挥挥手，夕阳下，身形渐行渐远。
镜外。
凝望着那道凄凉背影，群修无比的沉默。
“大帝他自挖根骨，毁了道基，自毁剑心，破了剑胎。”
“如今，就连天道修为也一去不复。”
“可后来，他如何成为大帝的？”
所有人都感觉无尽绝望，替天帝，感到绝望。
北玄无量惊艳修士，凭借一条路证道大帝境，已然是惊艳无双，绝世之姿。
可天帝这尊妖孽，貌似足足走了四条路。
而且，每一条，也几乎都是大帝之姿。
“天帝他怕是古来最妖艳的天骄了，也难怪，成帝之后的他，能镇杀诸天强敌！”
白素凝眸望着画面中的身影，神态无比复杂。
旁人只能看到天帝的惊艳。
可只有她，能读懂天帝这一路的心酸与不容易。
如今的顾长青受无尽因果所累，背负恶毒诅咒，他接下来的路，又怎么会顺遂呢。
“若不是我。”
她心中凄悲，愧疚，自责，可同时，又不解。
此刻的白素，整个人矛盾不已。
就仿佛她与小狐狸的两个灵魂，彻底分裂。
一个告诉她，要义无反顾的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