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谋害国本的大罪,即使宇文晟有心偏袒,也不能太过,否则他折腾祭祖的行为就毫无意义。
因此,他虽然不信陆贵妃会用如此低劣的手段谋害宇文敞,但还是要做做样子,惩戒一下的。
于是,他下诏即刻遣送陆贵妃回京,命其于长安宫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
林慧怡想也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毕竟宇文敞没把铁证拿出来,区区几句话就想扳倒陆贵妃,简直是痴人说梦。cascoo.net
想到之前宇文敞表现出来的对陆贵妃的态度,她断定这是一场预谋,但却忍不住对其翻白眼儿。
“我怎么养出这么个蠢儿子!想打垮敌人,居然不拿出来实打实的证据来,还冲动地把证人给杀了?”
说着,她眼睛又眯起来,“这个计谋估计也不是他想出来的。看来我猜得不错,确实有人在为他出谋划策。”
林慧怡冷笑了一声,已经猜到了是谁。
“等着吧,回去我再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腊月十六,宇文敞一行终于回到京城,宇文晟率领文武百官亲临城楼迎接,给足了这个皇太子的面子。
举行完典礼,林慧怡终于在凤仪宫看见了近一个月没见的儿子。
“儿拜年母亲。”宇文敞快几步上前跪倒。
“我儿这一路辛苦了,起来进屋,让娘好好看看。”林慧怡看他比之前粗糙了许多,心里也有些感慨。
宇文敞答应着跟她进了椒房殿。
林慧怡问了几句他身体情况,确定他还好,又问:“这一个月你孤身在外,在好几处地方停留,可有什么收获?”
“儿子去了宣德府军营,亲眼看见边军操练。但兵士们良莠不齐,且粮饷不丰,操练不常,于军力不益。”问及他喜欢的方面,自然侃侃而谈。
“那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呢?”林慧怡暗自点头,追问道。
“我本想奏请爹爹加征粮饷,但后来我又去了邢台府乡间,见此处民人多有无棉衣御寒者,临近年关也只能节衣缩食
。。
我亲自去问过才得知,即使我朝粮税极低,但苛捐杂税繁多,还有徭役,近年也时有旱涝,以致民不聊生。”
说着,宇文敞叹了口气,又道:“所以,儿子觉得加征粮饷并不妥当。”
“你说的很对。百姓艰苦,即使丰年也有冻饿而死者。你要看清楚百姓过的日子,才会知道身在高位上的你,一举一动消耗的都是民脂民膏。”ωωw.cascoo.net
林慧怡露出了笑容,一手按在他肩上,沉声嘱咐:“要做好皇帝,很难,要做一个明君,更难。你要时刻谨记。”
“儿子记住了。”宇文敞点点头。
林慧怡笑笑,状似不经意地侧头,看见候在门口的内侍,又道:“这就是那个叫钱德良的内侍,替你中毒的那个?”
宇文敞闻言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地应着“是他。”
“长得倒还精神。”林慧怡招手示意钱德良进来,打量了半晌,才笑道:“此回可多亏了你了。”
“奴婢不敢,照顾殿下本就是奴婢分内之事,皇后娘娘言重了。”钱德良心里没由来的慌张,赶忙跪地婉言谢拒。
“是个好孩子。”林慧怡挪开视线,不搭他的话,对宇文敞道:“一个月都在赶路,累坏了吧,快回去歇息。”
“是,那儿子就先告退了。”宇文敞此刻也坐立不安,闻言心下一松,跟她说了几句就转身离开。
林慧怡看着钱德良跟随宇文敞离去,眼里尽是冷意,她侧头嘱咐彩月:“这个叫钱德良的,让苏苏盯紧了。若他有异动,可无需回禀,先斩后奏。”
“好。”她已经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全盘托出了,所以彩月很能理解她的做法。
过来了一会儿,林慧怡忽然又开了口:“那个男人还没找到吗?”
彩月听见这个问题也有些泄气,无奈地叹道:“还没有消息。估计是知道我们在找他,担心性命所以不敢冒头。”
宝珠的丈夫至今下落不明,她们派出去搜寻的人每回都是空手而归,连
。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林慧怡木着脸,片刻后却冷笑起来:“他当了一辈子赌徒,我就不信这会子倒能戒了。你让他们去京畿附近的赌坊里去查,总有他露出马脚的一天。”cascoo.net
“这倒是好法子。”彩月点头应着,勉强露出了一个笑。
陆贵妃这一闭门思过就延续到了翌年正月,宇文晟这回估计是要把戏做足,连年节祭礼都没把她放出来参加。
倒是林慧怡再度恢复了皇后该有的待遇,再加上宇文敞的地位坚固。整个年关命妇朝贺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见了她的风光。
于是,一些人又觉得陆贵妃失宠,无法威胁到帝位了,便开始巴结“复宠”的林皇后。
但除了亲戚,林慧怡全都一概不见。她没兴趣和这些人虚以委蛇,完全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很快又是元宵节,宇文晟这回总算是把陆贵妃放出来了。
晚宴过后,阖宫上下都相伴而行,打算去走百病。
林慧怡嫌冷懒得动,便和一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