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黄英匆匆闯进陆贵妃的卧房。
榻上的美艳妇人捧着一本《贞观政要》,抬眼看她,似乎胸有成竹。
“有结果了?说吧。”
“皇后从翊坤宫出来了,却没有去请皇上,只是命令宫正司女官保存好记录,又把伴儿关起来了,说是明日再审。”黄英细说着。
“裴氏怎么回事?为何没有闹出来,反而让皇后把证据拿走了。”陆贵妃眉头蹙起,心里怀疑裴恭妃是不是在搞什么鬼。
她立即问道:“翊坤宫里什么情况?”
黄英摇头回答:“听说裴恭妃中毒伤了身,今晚不出席宴会了。翊坤宫现在也关了门,没人进得去。”
说罢,她问道:“娘娘,会不会裴恭妃真的误食太多,没精力应付皇后了?”
“不可能。裴氏没那么蠢,况且她身边不是还有个医婆吗?”陆贵妃想了又想,有些心绪不宁。
她喃喃道:“莫非裴氏,是另存了心思……要对付的不是皇后?”
“你是说,裴恭妃假意和我们结盟,实际上是在骗我们?”黄英惊愕地问。
“不是没这个可能……”陆贵妃越发觉得裴恭妃形迹可疑,当机立断命令黄英:“把那些东西都处理了,以防万一。”
“我明白了。”黄英也担心裴恭妃倒戈相向,那提供曼陀罗种子的她们必须遭殃。陆贵妃对半能保住性命,她可就难逃一死了。
想到自己富贵还没享受,就要栽在这里,她回屋的脚步就越发急促。
“姐姐,你说陆贵妃这回是不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彩月一边帮林慧怡准备晚宴所需衣饰,一边笑道。
见了林慧怡那一番言行,她也明白过来,她们和陆贵妃、李安妃双方,都让裴恭妃给耍了。
不过裴恭妃的目的不在她们,她也乐得看陆贵妃吃瘪。
“她那么聪明,估计很快就能觉察出裴恭妃的不对,说不定已经有了对策,并不害怕。”
林慧怡坐在炭盆旁边烤手,一边说:“何况就是被揭发出来,也不过是牺牲一个宫女,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大事。”
“甚至有可能还是件好事。”彩月笑道:“她身边那个黄英啊,跟只铁公鸡似的,可说是一毛不拔。
我看留在她身边也是拖后腿的,除了黄英,她指不定还要感谢裴恭妃呢!”
“看在养母黄姥姥的面子上,她再怎么也不会容许黄英弄死的。”林慧怡摇了摇头。
当晚冬至晚宴上,裴恭妃就缺席了,大家也都清楚是什么原因,也没有不长眼的胡说,这场宴席就平平常常地过去。
翌日一早,仍在冬至节假里,宇文晟无需上朝,便早早到翊坤宫审案。
林慧怡将昨日伴儿的口供、曼陀罗种子证据、以及伴儿、太医等人证交给他,自己就清闲下来。
“去把陆贵妃叫来。”宇文晟看完口供,又审问了一遍伴儿,见她还是咬死了是受陆贵妃指使,就是想偏袒也不能。
裴恭妃见状,心里不禁得意起来,叫你陆氏耀武扬威。一个婢子出身的贱人,也敢高高在上地和她说话,简直忍无可忍!
等到黄振将陆贵妃带到,她就指着她大嚷起来:“陆氏!你为何要害我!我和你有什么仇怨!你这个毒妇!”
“啊!娘娘小心!”黄英立即挡在陆贵妃面前。
陆贵妃心里一沉,暗道果然,裴氏这个贱人暗地里谋算自己,差点儿就上了她的当。还好她早有准备,否则……
她在心里哼了一声,脸上却是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三两步躲到宇文晟身边,糊里糊涂地询问:
“皇上,裴妹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指着我骂毒妇,为什么还说我害她?我何曾有还过裴妹妹呀!”
“你先坐下。”宇文晟拍了拍她的手以做安抚,又对还在叫骂的裴恭妃呵斥:“堂堂皇妃,这般疯癫,成何体统!”
“皇上……”裴恭妃瞬间换了副面孔,一脸悲戚地说着:“表哥,她给我下毒,那样害我,你怎么还为她说话?”
说着,她眼中就落下几滴清泪,衬得人委屈又娇弱。
林慧怡今天就是来看戏的,于是对她这一出表演很是赞赏,便帮忙说话:“皇上,恭妃如此脆弱的模样,可真是少见,想必她心里一定委屈极了。”
“表哥……”裴恭妃继续努力,眼泪一颗颗如同珍珠断了线,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宇文晟终于心软,安抚道:“好,朕为你做主,仔细审查。”
“多谢表哥。”裴恭妃这才拭了拭泪,坐回软榻。
“贵妃,恭妃昨日中毒,她身边的宫女指称是你指使的,毒药曼陀罗种子是你身边那个叫黄英的给的。”宇文晟转头问向陆贵妃。
“这,这怎么可能?”陆贵妃犹如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眼睛瞪得老大,慌忙跪地自辩:“皇上,这觉得不是妾身所为,请您明察。”
“皇上!奴婢也从未给过谁毒药,您刚刚说的那个什么罗种子,更是听都没听过!皇上明察!”黄英也跟着哀嚎。
宇文晟见状,于是看向伴儿,淡淡道:“你不是指认她们吗?上去对质。”
“是。”伴儿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