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谁害的你?”林慧怡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轻蹙眉头,目光上下打量着形容病弱的赵惠姬。
“是,乔氏!肯定是她!我知道就是她干的,她面善心狠,想害死我!”赵惠姬情绪激动,本就沙哑的声音,这一叫就更难听了。
林慧怡按了按被她尖叫震痛的耳朵,皱眉轻斥:“你冷静一点儿。”
“就是乔湘这个贱人!我知道!”赵惠姬似乎受到的刺激过大,稍稍一提及这事就癫狂起来。
林慧怡见自己几次劝阻训斥都没用,不禁低喝了一声:“你再不闭嘴,我即刻就走,管谁害的你!”
赵惠姬听见她这么说,才堪堪忍住满腔暴怒火焰,她身边伺候的玉湖适时地捧上来一碗茶。
她喝了才真的压下火气,对林慧怡俯身致歉:“妾身无状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谅在你方才小产,我也不跟你计较这些。”林慧怡见她冷静下来,应了一声,又问:“你是如何认定,是乔贤姬害的你?”
“我摔倒前,分明感觉到谁踢了我一下。当时在我身边的,除了玉湖,就是乔氏她们主仆几个了!不是她还能是谁?”赵惠姬越说越觉得气,心火又涌上来,语气也越重。
林慧怡听她这么一说,脸色稍稍一沉,随即追问:“你可有证据?”
赵惠姬听见这个问题,脸瞬间就垮下来了。“没,没有……”
“你不是说玉湖也在你身边吗?她没看见?”林慧怡嘴一抿,又问了一句。
赵惠姬闻言就情不自禁地,狠狠剜了身边的玉湖一眼,怒声斥骂:
“这个没用的东西!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连我是否被踢都没看到!也不晓得随机应变,竟然让乔氏抢尽了先机!”
她醒来后,了解到后来是乔贤姬派人去请的太医和林慧怡,就对玉湖是嫌弃至极。时不时就骂她没用,说她不知借机“栽赃”乔氏,害自己白受了一场罪。
“奴婢知罪,娘娘息怒。”玉湖已经习以为常,熟练而麻木地跪地请罪。
林慧怡听不得她那番侮辱之语,皱着眉制止:“闭嘴。我今天可不是来学你怎么辱骂宫女的!你若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我可不能听信你一家之言!”
“妾身所言句句属实,皇后娘娘你怎么能不相信妾身呢!”赵惠姬着急忙慌地侧过身,一边还想给她行礼。
“把她拉回去躺着。”林慧怡见她要挣扎着病体下床,连忙指挥玉湖等宫女。
“娘娘……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是被乔氏阴谋害得小产的。求娘娘帮帮我,为我腹中皇子讨回公道!”
赵惠姬任由她们把自己按回被子里,嘴上却一直不停歇地祈求。
“你也不是没有对自己腹中孩儿,动过歪心思,要我如何相信你?”林慧怡又轻哼了一声。
“皇后娘娘,妾说的真的都是真的。娘娘您就相信妾的话吧!”赵惠姬一听又猛地坐起来。
林慧怡听得烦,立刻又说:“没有证据的事,要我怎么信你。就算信了你的说辞,又能有什么作用?”
“妾身求皇后娘娘为我和孩子讨回公道,严惩乔氏这个害人精!”赵惠姬还以为她是同意了,连忙陈述了自己的要求。
“严惩?你说得倒轻巧!没有证据谁都不会信你,连声斥责都不会有,还严惩,真是想得出来。”林慧怡无语地训了几句。
“何况这件事究竟是意外,是人为?若是人为,又究竟是乔贤姬所为,还是你所为,都还不清楚。我可不能早下结论。”
“娘娘怎么能怀疑我呢?明明我才是流产的受害者,我怎么会自己害自己?”赵惠姬不满地质问。
“你是受害者不错,可你别忘了自己的前科。若说你是想害别人,却阴差阳错害了自己。我觉得这比你的说法更可信。”林慧怡冷笑道。
“皇后娘娘,真不是我要害人!当初您上门吓唬过我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动歪心思了!真不是我!”赵惠姬苦着脸自辩。
“不是你?”林慧怡又哼笑一声,细细跟她掰扯:“那你告诉我,你为何要主动邀请乔贤姬赏菊?为何执意要下阶梯?”
见她脸色微变,跟着再度冷笑了声:“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是迫不及待想去赏花,忘了分寸。”
赵惠姬嘴唇嗫嚅了一会儿,才带着哭腔回答:“我,我本来是想和她道歉,冰释前嫌的,并没有别的心思。”
“你觉得你这句话说出来,谁会信?”林慧怡脸色沉静,问了一声。
赵惠姬听得啜泣声越大,看来是心知她所言非虚,这种解释压根儿不会有人相信。
“你自己既然清楚,若没有找到实证,就别再胡说他人害你了。”林慧怡见此就起身想走。
赵惠姬却不肯轻易放弃,叫着拦她:“娘娘!难不成我就这么算了吗?乔氏可是害死了我的孩子!”
“不这么算了,你觉得自己还能做什么?”林慧怡回头问她。
“我要让乔氏付出代价,让她尝到我受过的痛苦!”赵惠姬紧紧揪着被褥,咬牙切齿地说着。
“哼。”林慧怡嘲讽地笑笑:“想得是天真。就算我不拦着你,你觉得凭你的本事,能和乔贤姬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