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顺仪和赵婉容齐齐闻声抬头,谢顺仪甚至惊愕出声:“皇后娘娘?”
乔淑媛仍旧不惊不乱,下拜谢恩,还口头感谢了冼良人大义凛然为她洗清冤屈。
林慧怡将三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只觉得谢顺仪和赵婉容还是太嫩了点儿,于是训了几句:
“你们俩也该跟乔淑媛学习,别没事胡乱猜忌,都是自家姐妹,和和睦睦的才是正理。”
“是,妾身遵旨。”谢顺仪和赵婉容相继瞪了乔淑媛一眼,又对对视一瞬,才不情不愿地应下。
“行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先回去了。你们要是没事也都走吧,别打扰冼良人休养。”林慧怡扔下这句,便抬脚离去。
她这边刚从翠微宫出来,便在宫道上遇着了庄春华和向韶龄。
这俩人曾多次私下来凤仪宫拜见,不过她估量着庄小娘和向安娘的心思,一概都没见,直接把人打发回去了。
见二人行了礼,林慧怡一边叫起,一边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句:“二位妹妹这是从哪儿来?”
“回皇后娘娘,妾等刚去拜见了两位贵妃娘娘。”二人乖顺地回答。
“哦?她们怎么说?”林慧怡心下好奇,这都第三天了,庄小娘和向安娘才肯见二人,必定是说了什么。
但看庄春华和向韶龄的神色,似乎谈话的结果并不让她们如意。
向韶龄听见她问起这个,表情颇为失落,看起来都要哭了。又见林慧怡看过来,为避免她见到自己的窘态,立即就低下头掩饰。
而庄春华却相反,忍不住抱怨:“三姐姐和向贵妃娘娘都对我们进宫颇有微词,不肯提携,竟是连一丝亲情都不念及。”
听见她这么说林慧怡还能不知道,那两人说了什么?
她轻笑了一声,道:“你们也别怪她们无情,本来也不是她们把你们弄进来的。要怪,就去怪你们的父兄好了。”
听了这话,向韶龄头垂得更低。
庄春华却冷哼一声:“皇后娘娘这话可是偏袒两位贵妃娘娘了。我们的父兄和她们的还不是一家。
父兄送我们进来,那也是想多一个自己人多一份力,为的是稳固两位贵妃娘娘在宫中的地位。
两位贵妃娘娘不领情就罢了,如何还能怪他们?我不是三姐姐,不能做出不孝之举,不会怪他们。”
“呵。”林慧怡被她这张伶牙俐齿气笑了。
“皇后娘娘笑什么,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庄春华幽怨地望着她。
林慧怡垂眸,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二人,讽刺一笑,说道:
“你们父兄究竟是不是为了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才想尽办法偷偷摸摸把你们弄进宫,他们自己清楚。”
说着,她又弯下腰,近距离贴靠庄春华,轻声说:“同样,你也很清楚。”
庄春华被她这一问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涨红。
林慧怡轻蔑地瞥她一眼,视线又掠过低垂着脑袋,疑似在抹泪的向韶龄。
她停顿了一瞬,才道:“既然进来了想出去也不可能,你们若是安分规矩,我们也不会容不下你们,日子照样不会差。”
跟着,她又冷笑一声,给出了自己的警告:“但是,如果谁为了一点儿荣华富贵,就对亲人下手,我们自然也不会手软。”
“是,妾身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向韶龄极力忍着哭腔,下拜的礼节丝毫不错,话音中却透着浓厚的委屈。
庄春华倔强地和林慧怡对视了许久,才深吸了一口气,憋屈地行礼。
“好了,都回去吧。你们若真有大运道,我们也不会恶意阻挠,慢慢等着吧。”林慧怡又叮嘱了一句,才命轿夫抬舆回宫。
等到凤驾走远,庄春华才猛地站起来,眼神含怨地看着她若隐若现的背影,拳头暗中捏紧。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回头又见向韶龄还保持着跪拜稽首的姿势,便恨铁不成钢地训她:
“人都走了,还跪着做什么!你也真是没用,对着她就怕成那㞞样,居然连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向韶龄在阳春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脸上的眼泪已经擦干净,却还忍不住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
“嘁!哭什么!哭能有用吗?你看她有怜惜你吗?有这个功夫,不如到皇上跟前哭去,那才不浪费你这点儿金珠子!”庄春华恨恨地骂了几句。
“表姨,别说了。”向韶龄闻言眼中又盈起了泪花,强忍着才没有落下来。
“哼!你就没用吧你!”庄春华气得要死,也不想再管她,扭身就走。
向韶龄流连地回望了一眼,才拾掇起伤心,垂着头跟在她身后回去。
为了好管理,二人被林慧怡分到了一个宫挨着住。
向韶龄今天实在没心情再和庄春华闲聊,打了声招呼就准备踏进自己的殿阁,但却被庄春华叫住:“等下!”
见她哭丧着脸,庄春华那是看得窝火,忍着又想骂她的冲动,冷声说:“跟我过来,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向韶龄本来就乖顺,进宫前父亲又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听表姨的话,于是老实地凑过来。
“过来你就知道了。”庄春华带着她进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