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慧怡听见这种说法,极度惊讶。
彩月叹了一声,回答:“沂国公主染病的那天早上,关昭训曾经不顾德嫔娘娘的劝阻,硬是离开了启祥宫。
结果回来后没多久,公主就染上了疫病。就因为这个,德嫔娘娘今天一看见关昭训,就跟疯了似的,扑上去要杀了她给公主陪葬。”
“竟是这样。”林慧怡也忍不住叹气,道:“其实真不一定是关昭训传染给公主的,只是正巧撞上了。
由于失去女儿的莫大痛苦,德嫔难免会生出迁怒旁人的心情,所以这样激动也实属正常。”
谁让关昭训不听权德嫔的劝告,硬要在瘟疫还没完全退去的时候跑出去乱晃的,这就是给她的一个教训。
林慧怡到没有想错,这件事不仅给了关昭训一个极其深刻的教训,还让她寻到了对付童惠姬的办法。
打从沂国公主染病,关昭训惊慌之下,就将自己锁进了卧房里,哪儿也不敢出去了。
为的就是怕权景嫔趁机找她麻烦,宇文晟看在公主的面子上,多半就要拿她开刀。
还有黄皇后那边,自己不听命令,随意出门,让她知道了还不得再挨一通教训。
因此,她就一直躲在屋里不出去。
幸好这段时间宫里大小事不断,无论是谁都没注意到她。
就是女儿夭折悲痛欲绝的权景嫔,也都一心扑在女儿身上,连启祥宫都没回去过,哪儿想得起来找她的麻烦。
不过因为沂国公主的葬礼,关昭训作为没病的妃嫔,自然要露面的。
她已经够小心了,都是避着权景嫔走的,结果谁曾想还是被她看见了。
这下可不得了,权景嫔当场就红了眼,不顾宇文晟和黄皇后都在,张牙舞爪地要扑上来。
关昭训被吓了一大跳,当场就愣住了。
幸好权景嫔及时被宫人们拦住,不然那十根许久未修剪的指甲,非得把她那张脸都给抓烂不可。
关昭训心有余悸,赶紧缩到了一边,不敢看权景嫔,更不敢看上头皱着眉头的帝后,期望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
但这么大的动静,只要不是瞎子就忽略不了。
宇文晟立刻沉着脸摁住权景嫔,冷声问她:“你想破坏女儿的灵堂吗?”
“皇上!就是她害死我们的女儿的!就是她硬要出去,把瘟疫传染给了我的女儿,把她害死了!”权景嫔一边尖叫,一边“呜呜”哭着。
“怎么回事,景嫔,你先别哭,把事情说清楚。”黄皇后闻言瞥了关昭训一眼,柔声劝慰道。
“她偏要出去,我说了也不听!我只是个嫔位,又不是启祥宫的主位,根本拦不住她!”权景嫔大声哭诉着。
同族牵扯上了这种事,此时女真族的妃嫔们脸色都不太好看。
“关氏,过来说清楚!”宇文晟见权景嫔哭得伤心,便对关昭训喝道。
“皇上!妾身不是故意的,不是妾身害死的沂国公主!”关昭训心里一慌,跌跌撞撞地跪到帝后面前,辩驳道。
“这么说你承认当天自己出了启祥宫?”黄皇后冷眼看着她。
她当时早已下了明令,禁止随意外出。别人都好好遵守着,偏这个女人不听她的话,还惹出了乱子,害了个刚出生的小女儿。
“说,你的理由呢?”宇文晟脸色阴沉,盯着关昭训问。
关昭训身形一抖,磕磕巴巴地回答:“妾,妾身去,去找惠姬,娘娘拿,拿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帝后同时朝童惠姬看了一眼,又问。
“是,是妾身从家里带来的玩具,之前坏了放在惠姬娘娘那里修。”关昭训害怕极了,这个人抖似筛糠。
“惠姬,是否确有其事?”宇文晟脸色未变,又问向童惠姬。
“是,当天关昭训确实来取了那个玩具。”童惠姬也跪了下来,额上冒着冷汗。
她当时就不该放瓜尔佳氏进屋,本来自己没事的,却因为这个蠢货,平白沾上了罪责,还不知道宇文晟要怎么处置她。
“你们难道忘了,本宫之前是怎么叮嘱你们的?还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的话也全当耳旁风?”黄皇后怒道。
“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关昭训与童惠姬齐齐求饶。
关昭训还想着为自己脱罪,补充了一句:“妾当时也是听说瘟疫已经退了,才敢出门,求皇上恕罪。”
“若是真的退了朕会不通知你们?皇后会瞒着你们?”宇文晟怒气冲冲地爆喝一声:“真是不知死活!”
“妾身知错了,求皇上恕罪!”关昭训吓得魂不附体,“砰砰砰”地磕头求饶。
“皇上,妾亦知错了。”童惠姬深知此时不能再跟帝后辩驳,不然就是嫌自己命长。她直接摆出深刻忏悔的模样,稽首拜下。
“皇上,皇后娘娘,关昭训犯下戕害皇女的大罪,童惠姬也有牵涉,还请皇上明正典刑,以警告六宫。”
眼见着童惠姬要逃过一劫,朴承徽有心要打击这些女真人,便插了一嘴。
另外一些朝鲜妃嫔也都跟着她附和着。
而女真妃嫔这边,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部分都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