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受你们吩咐,为十一皇子做衣服的吗?”宇文晟瞥了灯花儿一眼,又问向花蕊。
“回皇上的话,不是。我们娘娘将这件事交由奴婢负责,因为涉及皇嗣,万事都要小心。
所以奴婢是专门挑的翠微宫里,最稳重可靠、细致如尘的宫女来做的,并未叫她。”花蕊沉着地回道。
黄皇后又对着其余涉案的宫女问:“你们谁都没让她插手吗?”
“是。”余下的几人齐齐整整地点头。
“你这贱婢,为何要污蔑申夫人?”宇文晟见此,便对灯花儿斥了一声。
林慧怡按兵不动,观察着黄皇后与灯花儿的动作,想知道她们要怎么给申青梅扣下这口黑锅。
“皇上,皇后娘娘明察,真是申夫人命奴婢做的!这种事她当然不会让别人知晓,所以是偷偷知会奴婢的。”
灯花儿哭得宛若窦娥再世,又见宇文晟满脸的不相信,慌不择言地嚷嚷了一句:“皇上若是不信,奴婢也可以已死为证!”
说完,她就重重磕了一个头,表示自己的决心。
林慧怡大惊失色,禁不住侧头看向黄皇后。她是想给申青梅扣黑锅,可也不能用人命来换啊!
黄皇后与她对视一眼,和满眼惊愕焦急的她不一样,黄皇后脸上的表情十分淡静,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林慧怡咬了咬唇,想着黄皇后也不是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应该还有后招,便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盯着众人的反应。
黄皇后则时刻关注着宇文晟的神色,见他沉着脸就要说话,于是抢先一步,喝道:“你不要以为拿死做威胁,皇上与本宫就能相信你的说辞!”
宇文晟被她抢白,脸色不太好,嘴唇动了动,最后也没说什么。
“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您若是不信,奴婢真的唯有一死,以证清白了。”
灯花儿的额头已经红肿一片,搭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倒是让人生怜。
申青梅脸色阴沉,这件事凭空将她卷入,一步一步给她安上罪名,就像是被人策划好的。
于是她扭头看向林慧怡,是不是她贼喊捉贼?
这时,指证辉皇贵姬的宫女也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可以为灯花儿作证。皇贵姬吩咐奴婢的时候,提到是申夫人出的主意。”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你少污蔑我!”辉皇贵姬气急败坏,就要伸手去撕扯那个宫女。
“辉氏!”宇文晟一声将她喝止。
“你呢?有没有证据?”黄皇后又问这个宫女。
“因为事情隐秘,奴婢无法保留证据。那些铁丝都被皇贵姬收走处理掉了。”
宫女沮丧地回答,而后看了眼灯花儿,垂首沉默了片刻,也重重磕了个头,咬牙切齿地说:
“奴婢也可以已死为证。”
两个宫女都这么说,一时间殿内众人都面面相觑起来。
林慧怡接受到黄皇后的眼色,捏着手绢儿挡在嘴前,一脸纠结,做出要说什么却又不能说的样子。
她看了灯花儿几眼,而后转身看着向安娘,也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向安娘自然懂她的意思,在庄小娘的搀扶下起身,对宇文晟说道:
“皇上,皇后娘娘,妾看她如此言辞凿凿,实在可信。但到底没有旁的证据,妾也不想为此事伤及人命。”
“那你想如何?”宇文晟看她心中已经认定申夫人是凶手,便有些无奈。
“皇上,毕竟被林姐姐早早发现,没有真的伤及阳阳。妾身想着,就息事宁人好了,就当是为阳阳积福。请皇上应准。”
向安娘虽然气愤,但这两个宫女并未参与。要是真让她们死了,就是他们这些人的罪过了。
与此同时,座中的妃嫔都在小声议论着。
林慧怡听见后头传过来几声耳语,好像是说,“皇上就是偏心申青梅,不想惩治她。向夫人没有办法,还不得吞下这口气。”
“简直无法无天了。她坐上妃位就对嚣张跋扈。要真生了孩子成了四妃,还不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林慧怡听得心里泛起喜意,又淡淡地扫视了一圈,见大多数妃嫔都是这个态度。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这口黑锅,已经成功地扣到了申青梅头上。宇文晟虽然不信,但六宫妃嫔信了。她们信了,就代表大部分宫人也会相信。
又借着宫人进出,最后传到宫外的,只会是申妃恃宠行凶,谋害皇嗣。再请她父母亲族运作一下,申青梅的名声会彻底烂透了。
甚至,“名流千古”,写进野史传说里也是极有可能的。
言官们听到了,现在也不会说什么。但到了宇文晟要进一步抬举申青梅的时候,递上来的反对奏章怕是能淹死他。
林慧怡按下那股喜意,现在要做的是将那两个宫女摘出来。
挨罚肯定是要挨的,只能她们以后再弥补了。
“你确定要放过她们?”黄皇后又抢在宇文晟之前询问。
“是,既然找不出真凶,那就当没事发生好了。”向安娘脸色忧郁地垂下眼睑,轻声回道。
宇文晟轻叹了叹,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