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原来妹妹没有……”柳庶人却没有为主事嬷嬷藏匿她的补贴而愤怒,反而惊喜起来。
“柳容华来看你的次数也不少,你被人欺负,为什么不跟她说呢?”林慧怡十分奇怪,柳容华一年要来几次,却一点儿也不清楚。
“我,我只以为她还没原谅我。何况她一个人在宫里已经很累了,我不想给她添麻烦。”柳庶人如今脸上都带着笑。
“你们两姐妹可真是,明明都有意亲近对方,却都不肯开口,好好说一说。”林慧怡说到这儿,又想起了她自己的几个妹妹。
那天她走的时候,庄小娘与向安娘的关系似乎有破冰的迹象。不知道这么些天过去,她们有没有和好。
彩月、苏苏被关在兰林宫,有王晏妃照拂,日子应该不会太差。只是肯定会担心她的处境。
林慧怡叹了口气。
柳庶人才想起叫她来的正事,便拿起瓶子,倒出一点儿药液在手心,给她的伤处按摩起来。
她虽说也是个大家千金出身,但自从进了永巷,许多事也渐渐会了。
林慧怡忍着痛让她擦完药,感觉好多了,就起身告辞。
依着刚刚的那副大阵仗,她能感受得到主事嬷嬷,和她背后那些人,想杀她灭口的心有多着急。
离她出去的日子不远了,她绝对不能就此掉以轻心,以致前功尽弃。
另一边,落荒而逃的主事嬷嬷在自己房中躲了大半天,才从惊恐中缓过来。
想到自己差点儿交代在林慧怡那儿,她就腿软得厉害。
时间已近正午,是吃午饭的时候,外头传来宫女的声音:“嬷嬷,林庶人那边又在闹,要精致的餐食,要……”
“都给她,她要什么都给她!”主事嬷嬷现在一听到这个人就吓得一哆嗦,慌慌张张地打断她的话。
“是。”宫女得到了准话就下去了。
主事嬷嬷抚了抚起伏不定的胸口,让自己稍微缓和了情绪,才动身打算去徐宫正那儿求个法子。
“蠢货!没用的东西!”徐宫正听完她一早上的狼狈,气得直敲桌子。
“大人,您说说现在该怎么办啊!奴婢实在是没办法了。那林氏简直如恶鬼一样可怕!”主事嬷嬷哭诉着。
徐宫正闻言冷笑:“你还怕恶鬼?你我就是恶鬼!你害死的人不知有多少,鬼都不怕,还怕像鬼的人?”
主事嬷嬷还在哭,一张老脸上涕泗横流。
徐宫正听得烦了,吼了一声:“闭嘴!”
主事嬷嬷被她一吓,才抽抽搭搭地停下了号哭,只小声抽噎着。
徐宫正拿起桌上的冷茶猛灌了一口,稍微冷静了一些,才道:“你这个蠢货,明知道她不好对付,还这么大张旗鼓的去!”
“那奴婢要怎么去?下毒又不行,奴婢还有什么办法?”主事嬷嬷低着脑袋,在心里埋怨她。
“我居然现在才发现你有多蠢!这么多年的永巷主事,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下来的!”徐宫正怒斥道。
主事嬷嬷驳道:“以前又没出过这种人,我哪儿知道该怎么处理?”
徐宫正气得翻她一个白眼儿,压下胸口涌上来的怒气,极力平和地说:“行了,我自有办法,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
“大人请说。”主事嬷嬷就是为这个来的,见此连忙凑到她面前。
徐宫正小声地在她耳边,把自己的计策和她说了。
主事嬷嬷听得眼睛一亮,连声称是。
末了,徐宫正不放心,又叮嘱着:“这两天你别和她硬来。遇见了就做出被她吓破了胆的样子,让她放松警惕才是。”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奴婢一定记住。”主事嬷嬷自然不敢反驳。
她也确实被林慧怡吓到了,现在如果让她仅仅只是面对林慧怡,也不敢再像原先那样趾高气扬了。
“行了,回去吧。”徐宫正瞥了她一眼,挥了挥手。
“是,奴婢告退。”主事嬷嬷连忙起身,退出了她的屋子。
见她走后,徐宫正捏了捏拳头,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黄皇后再拖一阵儿,拖过这两天,等她们解决了林慧怡再醒过来。
主事嬷嬷回到永巷之后,一举一动都按照徐宫正教的那样,不敢有一丝异样。
林慧怡看她遇着自己,就跟老鼠见了猫的样子。也不管她是真是假,只趁机要了好些东西。
她就算能相信主事嬷嬷不敢再犯她,但却不相信外头那些人能善罢甘休,她得提前为自己做准备。
她很清楚,这几天是那些人用来麻痹自己的时间,不会轻易对自己动手。
所以,林慧怡就趁着这个时候,要来了许多工具,为各种突发情况留下后路。
但因此,她待在屋子里的时间太长了。以免引起注意,其他庶人、宫女感念她的恩德,还都为她打掩护,帮她的忙。
六月二十九,下午,竹影仍旧一脸愁容,小心翼翼地轻轻擦拭着黄皇后的身子。
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了,仍不见清醒,虽然太医说她状况好转不少,应该很快就能苏醒过来。
可在竹影这个整天看着她的人眼中,黄皇后还是和刚开始一样,三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