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彩月说的,御花园里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
林慧怡就在最偏僻的角落里,看到了好几盆诸如“绿牡丹”、“十丈垂帘”、“墨荷”这样的名菊,都是绝佳的珍品。
她当即就让人把这边的管事叫了过来,让人把那几盆最好的送去承乾宫。当然,她也从中挑了两盆,叫人送去了凤仪宫。
毕竟是御花园的东西,她要拿,也得贿赂贿赂管事人不是。
那两盆花就是用来贿赂黄皇后的。
贿赂宫人的,当然还是钱财最好使。这个,彩月早就备下了好多。
因此不用她多说,那些管这片儿的宫人就喜笑颜开地,帮着把花送去它们该去的地方。
林慧怡走动了几圈,心情舒畅了不少,身子也暖和起来。便将手中的暖手炉交给彩月,笑道:“用不着这个了。”
“姐姐不冷吗?”彩月想再给她塞回去,又问。
“有你这么贴心温暖,我哪里还会冷呢?”林慧怡故意调侃她。
彩月啐她一口,握过她的手,确认她是真不冷,才道:“看吧,整日抱着火炉,还不如出来走一走,还热得快些。”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都听彩月姐姐的话。你说让我出来走动,我就走动。”林慧怡嬉笑着回道。
彩月给她拢好衣领,又说:“外头还是风大,咱们应该回去了。不然多吹会儿,就得像皇贵妃娘娘一样,躺着了。”
“是,彩月姐姐。”林慧怡嬉皮笑脸地,又给她行了个万福礼。直把人折腾得不好意思了,才挽着她往回走。
林慧怡回来的路上,又巧合地碰上了韩顺容,两人随意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准备分道扬镳。
却突然看见前方不远处,一个小内侍满脸堆笑地,捧着一方桃红的丝帕,殷勤地奉给申青梅。
而申青梅先是一惊,随后尤其高兴地一笑,收下手帕后,又十分和蔼地说了些什么。那小内侍才欢欢喜喜地离去。
林慧怡这才看明白,估计是申青梅把手帕丢了正在找,那小内侍只是正好捡到了还给她。
不算什么新奇事,林慧怡便随意和韩顺容聊了几句,之后便借口风大头疼,回了兰林宫。
无论是林慧怡,还是身为故事主角的申青梅,当时都以为,这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申青梅更是在拿回手绢之后,和宫人们又四处赏了会儿花,才回去。
她当时还在心中感慨,天气好,花开得也好,是个好日子。还在回味几种形态新奇的菊花。
殊不知,才过了几日,宫里就有了让人心烦的闲话出来。
林慧怡听得彩月禀报,才知道那天申青梅的事被编排成了——
“昭仪久居深宫,寂寞难耐,移情小小内侍,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于众目睽睽之前,眉目传情”。
她听完嘴角直抽搐,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嫌弃,还吐了吐舌尖,做出一副恶心的表情,道:
“究竟是哪个不安好心的,编排出这种瞎话来。要是没事做,不如跟皇后娘娘请示了,去刷恭桶。”
她虽然不喜欢申青梅,但也不能接受一个好好的女儿家,被人编排这种毁人清誉的恶毒故事。
要是把罪魁祸首揪出来,可得好好治一治他。林慧怡这般想着。
“可不是嘛。对咱们妇人家来说,名节真是要刻进骨子里不能丢的。那人如此造谣生事,是该好好惩罚。”彩月道。
“唉,寻常妇人要是被编出这种故事,怕是会被逼死。更何况这皇宫禁苑,申昭仪还是妃嫔。”苏苏也赞同她俩的话。
林慧怡也点头。她跟随爹爹在外做官的时候,已经见过好多起这种事了。
明明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妇人,只因为那起子小人生怨,造谣诬陷她们的名声,就被定了不守妇道的罪名。
多的是要按族规处置的,就是她爹身为父母官,有时也救不得。
这还是没问题的,要是真有些暧昧奸情的,更不知赔进去多少女人。
但涉及这种事的男人,却少有得到如此下场的。有时靠着族人说情赎买,就也轻轻放过了。
林慧怡轻叹一声,而后一转话锋,严肃命令她俩:“看着咱们的人,不许他们卷进去。这件事,一个字都不许议论。”
二人知道她的态度,齐齐点头答应了。
此事起先只在宫人之间传说,由于黄皇后没有管束,竟然愈演愈烈,闹得满宫里都知道了。
实在是遮掩不住了,连宇文晟都风闻了这个给自己戴绿帽子的故事。气愤之下,给黄皇后下了命令,让她务必严加审查此事。
于是,这天一早,一干妃嫔来给黄皇后请安的时候,就听见她说:
“你们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好不容易本宫清静几天,却又传出这种丑事。现在皇上和太后娘娘都已经知晓了,要严查严办。你们知情的,快些从实招来吧。”
林慧怡先是在黄皇后的视线扫过来的时候,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不知道,随后就仔细观察起了另一个人的反应。
这个人当时和她一样在场,看到了事情的全过程,并且还是和申青梅在一处,相处最长时间的人。
她一直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