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捧着自己掉落的头发,惊恐大叫着,“啊,我的头发我的头发……”
“你怎么敢的……”那妇人满眼恨意瞪着白鸢。
“本姑娘有何不敢?你这毒妇当敢随意欺辱买卖幼童,我削你几根头发,不过不痛不痒罢了。”白鸢冷哼一声,收了手中剑。
“我卖我自己的女儿关你何事?就算我打死她你又能如何?”
“你这毒妇,今日削发只为叫你长长记性,为人父母并不是你能为所欲为的理由。”
妇人死死抓着自己掉落的头发,凄厉喊道,“大丫是我的女儿,我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我今日在这儿打死他卷了草席扔乱葬岗里,也没人能够指摘我!”
叶儿在旁边大笑着喊,“打死他,打死他,打死叶儿今晚吃鸡腿!”
白鸢忍着怒气,“住嘴!今日大丫已跟你们毫无瓜葛,今日你若敢伤她一分我便要你血债血偿。”白鸢冷冷扫望着那妇人。
妇人知道着白鸢身手不凡,只好紧咬嘴唇死瞪着她,并不敢上前来。
“你们强行带走我的女儿,还削我妻儿头发辱我等,今日老夫定要与你们鱼死网破。”
那男人抓起墙角的犁耙就冲向
白鸢打去。
白鸢利落侧身,反手一掌就将男人打倒在地。
“当家的,当家的,你怎么样啊?老天爷啊杀人杀人啦!”那妇人大声哭嚷着去扶男人起身。
“你这臭娘们,竟敢打我!”
“打你又如何?”白鸢冷笑道。
男人依旧不死心,一直想要爬起,爬到一半才惊觉下半身无力来。
他顿时慌了神,“臭娘们,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别慌,本姑娘不过是点了你的穴道,让你得在地上躺一会儿而已,别吓得尿了裤子叫人笑话。”
“臭娘们儿仗着自己有几分武功便欺负我们这忠厚老实之人,呸!”说着那男人气不过竟反手打了妇人一巴掌,“都怪你,惹是生非,给老子找这么多事。”
妇人捂着脸却不敢骂这男人,只敢朝着顾洛唯她们叫嚣,“你们可以走,把大丫给我留下!她是我的女儿,我绝不允许你们带走她。”
“赔钱货,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不,大丫没有爹,也没有娘。”大丫冷漠地看着就一切,豆芽菜般瘦弱的小身板,直看得人眼酸。
“你们已经把我卖了人,我不会留下的。”大丫转身就往外
面走去。
“死丫头,没良心的赔钱货!”男人也开始咒骂起来。
“鸡腿,娘,我要吃鸡腿!”那叶儿仿佛痴傻一般仍在念着要吃鸡腿。
“冥顽不灵的蠢货。”白鸢再也忍无可忍,索性丢了手中的刀上去就扇了叶儿两巴掌。
“本姑娘这两巴掌是要告诉你,做人不要老想着吃,你是人不是畜生!”
叶儿从小到大何时挨过这样的打,一张脸被那两巴掌打得高高肿起,顿时哭得撕心裂肺。
“你先去追大丫,这里交给我。”白鸢丢了手中刀,单手收紧衣袖处的系带,下一秒眼神凌厉起来。
“你要干什么?”妇人惊恐的连忙躲到男人身后。
“干什么?当然是要好好教教你们到底该怎么做人父母。”白鸢浅笑着,霎时间一跃而起冲向两人。
顾洛唯点点头连忙出去追大丫,只听得身后传出断断续续的惨叫声。
此时,大丫正立在一棵梨树下,脏污的衣裳早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一头乱发中簪着格格不入的青玉花簪,瘦弱的身躯仿佛迎风就倒。
顾洛唯缓缓走到大丫身边去,本想伸手却又收回,她怕这样的触碰会吓到她。
“如果……
我是个男孩今天是不是就不会被抛弃了?”大丫低着头,脚尖死死碾着地上的泥土。
顾洛唯蹲在她身前,满脸认真的说,“大丫,我并不需要告诉你当一个女孩有多难,也不能告诉你做男孩就一定会有多好。
在这世间,万物都各有各的难处,无论是身为男儿还是做为女孩,都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好。”
“人不能因为别人犯了错,自己就跟着犯错,你的父母错了,他们不配为人父母,不配让你喊他们爹娘,但是你没有错,生为女孩也没有错。”
“我没有错吗?”她小心翼翼抬起头来,说话时嘴唇干裂的厉害。
“大丫,你听过戏吗,花木兰替父从军那段戏。”
大丫摇了摇头,终于肯完全的抬起头来看向顾洛唯。
“娘带弟弟去看过戏,并没有带我去过,我偷偷的跟着他们一路,也只能远远的看了一眼戏台。”
“那好,我给你唱一段。”
顾洛唯就假模假样摆起兰花指,特意清清嗓子,“男子打仗到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棉,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干,谁说女子不如男……”
时至今日的现代生活,男女平
等思想已在慢慢渗透,但还是有许多的封建余孽做着重男轻女那一套,职场中对女性的苛刻更是尤为严重,更遑论在这封建的古代呢。
“大丫,我并不想靠这几句话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