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脏兮兮的小脸立刻高高肿了起来,嘴角也被打的裂开,渗出一丝鲜血。
她也不敢反抗,只是低着头哭个不停。
小男孩跑过来,狠狠踢了她一脚,嘴里还骂骂咧咧,“你怎么还没卖出去,赔钱货,我吃不上肉啦!”
女孩被踢的倒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哭的更凶了。
晏晏看不下去,冲上去推开了小男孩,咬着牙教训他,“你干什么,她可是你的姐姐,你还有良心吗?”
“呸,她就是个卖不出去的赔钱货,是个贱人!”小男孩龇着牙,像一头乡村的野狗,狰狞地喊道。
妇女连忙将男孩扶起来,也对着晏晏大骂,“老娘要卖自己的孩子,和你这小贱人有什么关系?”
她把男孩护在身后,瞪着大眼狠狠盯住晏晏,“你也是个赔钱货,小心你娘明儿缺钱了,也卖了你!”
顾洛唯给孩子们的安全感很足,晏晏听了这话,非但不怕,反而直接笑出声来,“哈哈哈,你以为我娘和你一样么,她对我和我姐姐,和对哥哥弟弟们一样好,我们都是她的孩子,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
妇女听了笑话一样,恶狠狠“呸”了一声,“想得美,一
个贱丫头,还想着和儿子一样,你娘骗你们呢!”
“我娘才不会骗人!”清落受不了旁人诋毁顾洛唯,也梗着脖子站了出来。
妇女不屑地将她打量一眼,继续骂,“赔钱货,还有脸出来说话,你娘要是真心疼你,早站出来帮着你了!”
清落一时气得语塞,眼圈立刻憋红了。
星樘见状,挽起衣袖就想冲出去,替姐姐们出头。
顾洛唯却伸手将他拦住,星樘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问,“娘,你不会真的重男轻女,不让我们帮姐姐吧?!”
顾洛唯哭笑不得,“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仔细解释说,“你们也瞧见了,女孩子想要生存下去,比男孩子要难多了,你们的姐姐日后要想过得好,还是得学着泼辣一些,不然将来会被人欺负的。”
说完,她鼓励地看向两个女孩,远远地对着她们喊道,“清落,晏晏,别怕她,后头有娘给你们撑腰呢!”
得到这句话,两姐妹底气更足了。
晏晏直接走过去将女孩扶起来,妇女扑上来拉扯女孩,清落就将女孩护在身后,坚定无比地道,“虽然她是你的女儿,可也是个完整的人,容不得你这般虐待
!”
“她是我生的,你管得着吗?”妇女粗声粗气,横眉立目地吼道。
清落大声说,“就算是你生的,你买卖人口也是违法,你若是再敢嚣张,我马上叫我娘告官去!”
虽然私底下,买卖孩子的事曾不出穷,但是根据全国法令,这等买卖之事乃是各个州县都要禁止的。
平日里,若没有闹大,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若闹大了,真有人去告,那官府也不得不做做样子,将卖孩子的人抓起来,判个一年半载以作惩罚。
这些情况,妇女自然也都知道。
她听了这话,暗暗骂一声倒霉,转头就吩咐女儿,“走走走,碰上这些神经病真倒霉,我们先走!”
女孩垂着头,慢吞吞就要跟着她去。
清落和晏晏对视一眼,彼此却都明白,这妇女哪里是回家,分明是打算换一个地方去再去卖女儿。
“姐姐,我们就算怼赢了,也帮不了那女孩什么。”晏晏无力地叹息一声。
清落咬了咬唇,拉着晏晏回到顾洛唯跟前,有些不安地问道,“娘,我……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你说。”顾洛唯脸上满是鼓励,她晶亮的双眼诚恳地望着清落。
清落看一眼即将走远的母女俩,低声说,“咱们能不能把那女孩子买下来?”
他们马上要去京城,顾洛唯攒的钱,她心里也多少有数。
这点家当,到了京城必然生活艰难。
娘亲带着他们六个孩子,其中还有两个要上学堂、交学费,已经万分的不同意了。
若是再加上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那更是雪上加霜。
心里对这些十分清楚,所以清落满脸都是愧疚,双眼都不敢直视顾洛唯。
没想到,顾洛唯非但没有怪她,还伸手替她整理一下衣领,柔和地说道,“你有这样的恻隐之心,娘非常高兴,我也同意买下这个女孩来收养。”
“真的?”清落双眼立刻一亮,张口就要叫那对母女回来。
可顾洛唯又打断她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娘您说!”清落和晏晏这次异口同声。
顾洛唯这才说,“你们也知道,咱们手头的银子并不宽裕,若想买下这个女孩,你们必须自己去压价。”
顾洛唯这样做,一方面是真的因为钱不多;另一方面,也是想锻炼一下两个孩子的口才,尤其是清落。
清落身为家中的大姐,温柔善良,勤劳朴素,可
以说是十分完美。
然而,她性子过于温和,说好听了是温婉,说难听……就是多少有点软弱。
顾洛唯提出这样的要求,不善言辞的清落果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