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挺好的嘛,干嘛不想去啊?”顾洛唯有些奇怪的问。
京城要什么有什么,而且过去了,老头也不用花钱,光靠着儿子过活也不是不行。
老头眼里忽然一亮,拽着顾洛唯说,“不如你跟我一起去,我去了,我嫌弃那些东西不好吃,你不在我又怎么吃得下东西?”
“我带着孩子们呢,孩子们在这里读书,都快在这里落根了,到处跑,不太好。”她不太想去京城。
先不说京城物价如何,就怕去京城赚不到钱。
此时,邱氏拎着一个锦缎包袱,带着秋语过来,走到门口便隐隐约约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似乎是顾洛唯在劝她公公到京城去。
满脸喜气地进了门,她张口就问,“爹,你要到京城去了?”
老头冷哼一声,“怎么,你盼着我走了,你就不用伺候我这老头子了,是不是?”
邱氏顿时无语。
顾洛唯笑了声,伸手推一推倔强的老头,低声斥责,“瞧瞧您这个脾气,有话怎么就不能好好说呢?”
“你来干什么?”老头别扭地换了话题,眼睛却盯着邱氏手中的包袱。
邱氏不满他刚才的态度,还想吊他一会儿,奈何秋语小孩子性急,已经拿过包袱抖开来,将里头一件羊绒拿出来给他们看。
“爷爷,这可是我娘亲手缝
制的,您快试一试,看合不合身?”秋语将马甲拿在手里,比划着就要往老头身上套。
老头沉着脸,梗着脖子,直往一边躲。
他嘴上说着,“拿走拿走,我活了一辈子,什么好衣服没穿过?谁看得上这粗针大线的马甲呢?”
“爷爷!我娘为了缝制它扎破了手,这上头还有我绣上去的花呢!”秋语以为他真瞧不上眼,失望的红了眼圈。
邱氏已经拿捏准了老头的性子,她生过气,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
舍不得孩子伤心,她拿过马甲,也微微沉着脸对老头说,“爹,您这怪脾气对着我也就罢了,怎么对孩子也如此?您看看,秋语都要哭了。”
老头瞥一眼孙女,心里后悔,嘴上却依然硬邦邦的,“行行行,看在你们用心做的份上,我就勉强穿一穿。”
闻言,顾洛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和邱氏一起,帮着老头将新马甲套在身上。
老头伸着两条胳膊,有些不自在地问孙女,“还、还成么?”
这会儿,秋语又赌起气来,将脸一扭,傲娇地说,“您都说了勉强穿的,当然是不怎么好了!”
老头气得直瞪眼,“你!”
顾洛唯却笑了,“您瞧见没?好好说话却被别人杠,就是这样的滋味儿。您呀,要觉得不痛快,以后也改一
改这爱杠人的老毛病吧!”
看到爷爷吃瘪,秋语忍不住笑了出来。
邱氏又来教育她,“你这孩子,同你爷爷开开玩笑也就罢了,往后与人说话,可不能这样难听,知道没有?”
秋语连连点头。
老头嘴上嫌弃这件马甲,可穿上之后,就再也没有脱下来。
他还时不时低头,去瞧一瞧孙女亲手绣的那个图案,苍老的手指抚摸上去,嘴角绽开一抹笑痕。
见他这样高兴,顾洛唯顺势又劝了一句,“您的长子在京城必然也有孩子吧?他们呀,说不定比秋语还孝顺呢,等您去了,天天绣花给您瞧。”
闻言,老头有些别扭地看着她,又不肯接话了。
邱氏眼珠一转,看出来他其实是舍不得顾洛唯。
坐下来后,她拉住顾洛唯的手就说,“好妹妹,嫂子和你说句心里话,你愿意听吗?”
“您说。”顾洛唯马上道。
邱氏叹了口气,拖着长音说,“我爹脾气古怪,我从来和他关系也不好,这你都清楚。最近呀,因为有你,我们总算是和好了,真要马上叫爹去京城,我也舍不得,可是,我兄长那个情况你也清楚,我爹他非去不可呀!”
听见儿媳说舍不得自己,老头心里热乎乎的,眼眶也有些发烫。
“正因为知道他非去不可,我才极力
地劝他呢,可惜他就是不肯听呀。”顾洛唯也十分无奈地说。
邱氏笑道,“我有个法子,只要你肯听我的,我爹一肯乖乖去京城。”
顾洛唯忙说,“嫂子您说。”
邱氏大声道,“那就是,你同我爹一起到京城去。”
顾洛唯一愣,邱氏给出了自己的理由,“我爹是真的离不开你,这次不肯去京城,八成也是因为舍不得你。”
说着,她看向老头,“爹,您说我的话对不对?”
老头是真心舍不得顾洛唯,生怕再别扭,就错失了和她一起上京城的机会。于是,破天荒的,他老老实实点头“嗯”了一声。
顾洛唯有些感动,才明白老人家是为自己留下来的。
她也想陪着他一起去,可是,她在青州这么久,对这片地方早已有了感情。
再说,生意要做,孩子也要上学堂,举家搬迁到京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邱氏继续说,“孩子上学的事,你完全不必担心,京城是天子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