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唯心中无奈,伸出手指了指高捕快身上的伤口,扬声说道,“你是看不见他身上的伤口吗?伤口一直在流血,如果继续流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一定能把人治好!”
匕首正正插在他胸口处,乌黑的血像是泉水一般奋力往外涌,仔细一看,周遭的血泡一清二楚,浸湿了伤口周围的衣衫。
赵不凡心中拿不定主意,老头反倒是急了,上手打了打他的肩,“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墨迹呢?人命在眼前,刚才你及着,叫唤着说要给你手下治病,现在咱们过来了,还犹犹豫豫,你到底是想治病,还是不想治病?”
骂骂咧咧的话语响在耳边,他眉头越发紧了,下一刻,他才说,“行,嫂子说得对,死马当活马医。”
说罢,他带着众人出去等。
屋子只剩下顾洛唯和奄奄一息的高捕快,她环视一圈,确定无人,拿出药箱,准备好麻醉针,消炎药,酒精,棉球等一系列物品。
给高捕快来了一针麻醉,棉球沾了酒精擦去伤口处的血渍,手术刀划开胸腔,取出匕首时,匕首鲜红的血顺着惯性落在地上,顾洛唯皱了皱眉,继续拿棉球消毒。
穿好针线,预备缝合,仔细观察一番,伤口有三处冒血
,纤细的手指紧紧捏着针,低头认真缝线,鼻尖充斥着浓厚的血腥,若是换成旁人,定感到作呕。
殊不知,某个角落,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顾洛唯,眸里满是怕意,候间缓缓滑落,眨了眨眼睛,后又大叫一声,“啊!”
此话一出,扰得在场众人纷纷转头去,正在缝合伤口的顾洛唯手猛地一抖,好在没戳到伤口,不然遭殃……
她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回头看去,花氏猛地冲了进来,一脸不可思议,瞳孔瞪大,嘴角微颤,顾洛唯的心像是被医生大手紧紧攥着,不由吞咽一口唾沫。
“你,你这是在……”花氏看着眼前一切,整个人都有些发冷颤。
顾洛唯专心低头缝制伤口,并未理会她,医生在手术时,不允许外人打扰,偏偏在这个节骨眼,此人还冲进来,她到底是想救自己的丈夫,还是想害自己的丈夫?
此时的她脑里满是怨言,但手上动作依旧不停,作为一个医生,都知道手术不能间断,若是断了,很大可能会危及病人伤势。
赵不凡等人紧随其后,看着顾洛唯跪在床边,额头满是冷汗,脸色略微发白,手里还拿着一根绣花针,真是离谱!
光是看着那根针,他觉得顾洛唯是来
玩的,并非救人,赵不凡大喝一声,“你到底在干嘛?让你来救人,你就是这样救人的?拿着一根针线缝伤口,你以为是在缝布偶呢?”
花氏擦了一把眼角的泪,跪在顾洛唯身边,哀求的说着,“小娘子,我知道我男人不行了,但你能不能不要折腾我男人?他若是真的想要去,那让他好好的去吧!”
“真是奇了怪了,这人一看不会医术,哪个大夫是这样治人的。”
“怕不是个二吊子,故意来浪费咱们时间!”
话虽是这样说,但没一个人敢上前制止顾洛唯,听着这些话,顾洛唯并未放在心上,赵不凡倒是先恼了,看着她旁若无人给高捕快缝制伤口,他也不敢如何,只狠狠骂道,“你到底在干嘛,一个将死之人难道都不放过吗?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你给我闭嘴!”顾洛唯忍无可忍,冷喝一声,她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手一直在发颤却不敢停下缝制,边上人却在一旁冷嘲热讽,若是换成旁人,只怕早被气死,“你若是信不过我,那你叫别的大夫来呀,我看除了我,还有谁敢来给他医治。”
说的倒是实话,除了顾洛唯,其他大夫都说高捕快不行了, 赵不凡看着
昔日与自己拼命的兄弟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又看着兄弟的妻子跪在地上啼哭不已,心中很是难受。
老头看在场的人都为难顾洛唯,很是不悦,瞪了他们所有人一眼,“说说说说,你们说够没,你没看见她身上的汗像水一样流,没看见她顶着你们恶毒的语言在为人治病吗?是你们眼瞎,还是我眼瞎!”
“你也是!赵不凡!她是你妹妹,治病自有她的法子,你来掺和做什么!难道你是大夫吗?你不是大夫别在这瞎说!”
赵不凡只觉老头受了顾洛唯的魔怔,不管他们怎么说,这家伙都只向着顾洛唯,他无可奈何,探路过去,转过身去,让人请了大夫。
转眼看去,大家伙们的确停了恶毒的话,但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顾洛唯感到压力山大,不是没在那么多人情况下做过手术,但,这种情况还是头一遭。
医生的职业标准让她定住了心思,手上速度越来越快,额头上的汗顺着皮肤缓缓滑下至鼻尖,落至高捕快沾有血迹的衣衫上。
大家疑惑,可看着顾洛唯这般认真的模样,都噤了声,一语惊破众人,“大人,大夫来了!”
刚好这时,顾洛唯缝制完最后一针,打个结完事,她松了
口气,抬手擦去脸上的冷汗,瘫坐在地上,将手里的针放在一边,老头有些心疼,上前把人扶起来。
赵不凡看着并未说什么,只听顾洛唯说,“行了,我完事了,你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