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有些不稳，或者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受伤了不舒服的原因，他要是现在真的要做什么，她估计都没有什么招架的力道。
她……
难受的很。
尤其是在他面前，在他的深爱面前，在他深情款款却又带着复杂情绪的感情面前，基本上只会溃不成军。
可穆远霆却什么都没做，只是这样安静的吻着她。
很重。
阮时笙最开始是拒绝的，可到了后面明显有些意乱情迷。
视线都模糊了。
察觉到他的动作，她脑袋混乱的很，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挣扎，可等到理智过后，还是微微皱眉深吸了一口气，“少枭先生！请您放开我！”
那声音，紧促到压抑。
穆远霆本身就头痛欲裂，这会看着她闭着眼睛的表情，心里沉闷的很。
就这么松手了。
他俯身在她身侧的沙发里坐下，扯了扯自己的领带。
低垂着脑袋，没说话。
阮时笙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之后坐了起来，主动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少枭先生，我已经快洗完澡要休息了，您大晚上过来，很打扰我休息。”
“呵。”
穆远霆低垂着脑袋，笑了，“休息？”
他抬眸，眼睛都是红的。
“阮时笙，你总是避着我躲着我，一次又一次，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还是这样，你他妈真的以为这样很好玩是吗？！”
那声音很紧促，他恼怒情绪紧绷之后狠狠就把桌上的东西扫掉了。
碎了一地。
阮时笙准确无误的，听到了他对她的称呼。
“你，早就知道了。”
她的嗓音很哑，表情里也没有太多惊讶的情绪，或者说也算是意料之中。
穆远霆看着她，主动站了起来。
捉住了她的肩膀。
“笙儿。”
时隔多年，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喊出她的名字，“你现在就在我身边，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会让你离开的！”
不会！
穆远霆的眼眸猩红，阮时笙却微微皱了皱眉。
“我们已经分开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甚至不敢跟他对视，“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之前我是盛念的时候，你就说过很多次，是我伤透了你的心，让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唯一今且仅有的爱情也不过如此。”
顿了顿，“所以少枭先生应该及时止损，不要跟我这样的人纠缠。”
她这样的人。
穆远霆看着她，“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
阮时笙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跟他解释，只能闭了闭眼，“我自私自利，没有母爱，当初离开你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生下孩子也直接丢给你。”
那些话，都是她压抑了很久没能说出来的。
现在一股脑说出来了。
“我没有做到一个身为母亲的责任，也没有照顾好孩子，缺席了孩子的成长，甚至也玩弄了你的感情，所以少枭先生，还请您还我自由。”
自由。
穆远霆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现在，她还是这套措辞。
“自由对你就那么重要？”
“当然。”
阮时笙深吸了一口气，“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有喜欢的人了，有自己的生活，念念留给你，我很放心，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合格的父亲。”
她知道。
这句话说出来，明显带着自私的成分。
可她，也没办法。
反正也不能留下来，与其在他身边看着他遇到意外，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变成一副只剩下骨架的骷髅，再接受一次分离和死亡。
还不如……
现在，就把她当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
“呵。”
穆远霆看着她，笑了，“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阮时笙！你他妈要是真有本事！你现在就把孩子带走自己养！我才不要！”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怒气。
阮时笙的表情明显都愣住了，“你……说什么？”
“她是你女儿。”
穆远霆松开了扣着她肩膀的手，语调都带了紧绷的沙哑，“我浪费了五年多的时间，也该够了！你要是真要走，好啊！那就把孩子也带走！我什么都不要！”
阮时笙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她是你女儿。”
“她也可以不是！”
穆远霆的呼吸嘶哑到几乎是吼出来的，“阮时笙！你他妈有本事就带她走！带着属于你的一切干干净净的消失在我的生活里！只要你这次赶走！我立马就可以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子！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他说的认真。
阮时笙站在原地，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愤怒。
“我……”
“你敢吗？”
穆远霆步步紧逼，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权利，就这么俯身扣住了她的下巴，“我问你，你敢吗？！回答！”
“……”
阮时笙的呼吸急促，视线都僵硬了。
因为……
她不敢。
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