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神医来去匆忙,把余九九也给带走了。
白慕言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抿着唇眼神晦暗。
又一次感受到了心慌是什么感觉,这种心情……自己似乎很久都没有过了。
沈遇走过来,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白慕言:“老大,要不要我派人跟着?”
这鹤神医行事古怪,他怕白慕言不放心。
白慕言摇了摇头。
他抬手缓缓地按了按眉心:“不会有事的。”
像是在笃定什么一样。
只半个月,白家夫人坠崖落水昏迷不醒,恐怕命悬一线,就连鹤神医都亲自出马把她带回山里的事,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江城。
所有人都在猜测着余九九这一次肯定活不了了。
就在这样三人成虎的议论中,白慕言却没有去公司,而是跟沈遇开着车,往一座废弃的小型工厂而去。
破旧的工厂里,一股难掩的发霉味道扑鼻而来。
白慕言蹙了蹙眉,对沈遇道:“开灯。”
灯亮起,露出了工厂里的全貌。
一个男人浑身是伤,被铁链锁在角落,他衣服破烂,低垂着头蜷缩在角落,奄奄一息。
沈遇对看守男人的人使了个眼色。
男人上前,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被锁住的人瞬间清醒,满目憎恨地抬起头来,一双眼恨的通红,正是白霖宇。
白慕言走过去,在白霖宇的面前坐下。
“白慕言,你这个贱种,你不得好死!”白霖宇一看见白慕言,便开始破口大骂,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消解心头的怨恨。
白慕言静静地看着他骂。
约莫十分钟以后,白霖宇嗓音嘶哑,已经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白慕言抬了抬下巴:“我自认接管白家从未亏待过你,你为什么想要我的命?”
白霖宇恶狠狠地瞪着他。
虽然嗓音嘶哑,他还是艰难地说道:“你这样的贱种,就不配佳婕喜欢,她甚至还因为你的错而丢了性命,既然你让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人,那我也让你感受一下,同样失去爱人的滋味!”
白慕言眉头微蹙。
对于白霖宇说余九九是他的“爱人”,他第一次没有反驳。
他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把你变成这副样子。”
“我呸,你少跟我假惺惺的,你自己不也是为了一个女人找了十几年了吗?怎么,现在发现找不到了,所以就找了个替代品?!”白霖宇怨恨地看着他,语气满是讥讽。
替代品?
白慕言对这个词有一股本能的厌恶。
白霖宇看着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怔忪,哈哈大笑起来:“白慕言,你真是个蠢货,到现在还没发现自己的问题,你别告诉我,你不觉得余九九和龙九儿一点都不像?”
她们……像吗?
沈遇走过来询问道:“老大,既然他都承认了,我们要怎么处置他。”
他递给白慕言一个隐晦的眼神。
白慕言慢条斯理的起身,睨着白霖宇的眼神破有几分冷淡。
“废掉他的双手。”他冷冷道:“然后把他一直关在这里。”
沈遇一愣,“为什么不……”
他用手在脖子处划了一下。
“已经足够了。”白慕言懒懒的说道。
他并不是不想杀白霖宇,只是已经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沾染鲜血了。
再黑暗的人,也有想要追逐光明的梦想。
白慕言开着车回到白家别墅,一路上心情十分复杂。
因为白霖宇的话,他突然变得有几分迷茫。
临近别墅门口,马路上突然冲出来一个女人,大喇喇地拦在了他的面前。
白慕言回过神来,赶紧踩下刹车,索性才没有造成事故。
他眉头蹙起,眼里浮现一抹不耐烦,打开车门下了车。
拦住他车子的人居然是周月。
周月是白霖宇的母亲,嫁到白家以后除了偶尔会做一些小动作,趋炎附势了一些,还算是本分。
他们几乎很少有交道。
“你干什么?”白慕言冷着脸问道。
周月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神情:“慕言,霖宇有两天没回家了,他是不是在你那里?”
“白霖宇为什么会在我这?”
他睨着她冷声质问。
周月却心虚的移开眼,“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问问……”
白慕言肯定她知道什么。
他嗤笑一声:“既然不知道,就不要来烦我。”
顿了顿,扫了一眼马路:“更不要拦在路中间,我可不确保下一次我的车不会从你身上碾过去。”
周月听见他的话,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她眼神惊骇地看着白慕言,丝毫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因为,她曾经亲眼见过……
就是因为曾经的那件事,让她几乎断定白慕言会对白霖宇下手,所以她才会大着胆子找上门来。
可是现在白慕言在威胁她!
周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后退两步,脸上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