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了笑声,然后低头看向正被他踩着脚下的眼镜男,盯着赵平看了片刻,待确认眼镜男已双臂尽断身负重伤且百分之百不存在威胁自己的可能后,弗莱迪才大发善心收起右脚,同时用看待蚂蚁的可怜眼神盯着男人,一边观察一边还绕着男人踱步绕圈,足足绕了好几圈,弗莱迪才堪堪止步,接着用怜悯语气开口说话:“啧,啧啧啧,可怜,可怜啊,没想到赵先生你竟然落了个此等下场,这种结果是不是有点出乎你的预料呢?”
在优先确认了自己已完全掌控所有局势的情况下,弗莱迪本能激活了恶趣味,面对已身负重伤逃生无望的赵平,他果断开启了并不好笑的玩笑,而了解弗莱迪性格特点的赵平亦自行无视了滑稽幽默,他没有理会梦魔的嘲讽调侃,只是在确认生机为零的现实后气喘吁吁挣扎答道:“我确实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但我仍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说到这里,赵平环视周遭,直到确认了某种真相,男人才话锋一转,一边仰头盯着弗莱迪一边提出了他的问题:“现在的你,应该是真正的你吧?”
“哈哈哈哈哈!”
没有人知道赵平为何要提这种不管怎么看都毫无意义甚至明知顾问的问题,不过弗莱迪却显然未曾多想,见赵平明知故问,对面,早就掌控局面的弗莱迪笑了,直接裂开嘴巴哈哈大笑,就这么盯着赵平窃笑不止,直到笑够了,梦魔才眯起眼睛淡然回应道:“看来赵先生很想确定一件事啊,不过没关系,毕竟以你现在的状态,你什么都做不了,简直就是一条摆在案板上的死鱼,面对一条死鱼,我还真不怕告诉你,不错,赵先生你说对了,这里是现实世界,所以现在的我也自然也是真正的我,正是我弗莱迪在现实中真正本体!”.
不知是为了故意刺激对方还是已彻彻底底有恃无恐,待承认完自己就是现实中的梦魔本体后,不等赵平说话,维持着嘲讽笑容,弗莱迪马不停蹄继续说道:“如果不是真正的那个我,那么你以为我为何要直到现在才肯出现?又为何要在现身之初首先砍掉你的双臂?保险,这一切都是为了保险啊,不率先把你的威胁降到最低,我又如何能放心大胆的把你连同你的所有同伴一股脑送进地狱呢?”
所谓的保险具体指什么赵平自是心知肚明,当然现在谈这个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弗莱迪亲口承认了,承认目前置身房间的确实是他在现实中本体真身,关于弗莱迪的真实本体,赵平是知道的,不同于梦境中的完全不死神通广大,现实的弗莱迪却颇为脆弱,几乎和普通人没区别,纵使仍有死而复生的特性,但若是在现实中被杀,其复活时间则会大幅延迟,往往要间隔很久才能重生,也正因如此,所以弗莱迪永远谨慎,除非百分之百掌控事态,否则他从不轻易现身,绝不在现实中暴露自己,描述如此,实际亦是如此,只可惜……
也正如弗莱迪刚刚说的那样,就算他亲口承认了目前的自己就是真身,可,那又如何?那又怎么样?毕竟弗莱迪现已用大范围催眠把包括执行者在内的所有小镇居民催眠了,且弗莱迪的催眠又向来无解,完全就是只要睡着就别想醒来,可想而知,在所有人皆集体昏睡的情况下,弗莱迪暴露真身又有何不可?至于目前唯一清醒的赵平自己?
他废了,被向来狡猾谨慎的弗莱迪瞅准时机突袭得手,被活活砍断了双臂,如今更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而在失去手臂的情况下,他已经没有哪怕一丝威胁弗莱迪的能力了。
“不愧是谨慎到极点的梦境恶魔,呼,呼,呼……”
见弗莱迪亲口承认,地面,赵平没有被嘲讽激怒,更加没有露出不甘表情,弗莱迪话音刚落,赵平便喃喃自语,先是随口称赞了梦魔一句,接下来,不知是期间参悟了什么又或是从弗莱迪的刚刚话语中嗅到了某股异常气息,喘息过后,赵平突然神情微变,竟也像弗莱迪那样双目微眯,然后当着弗莱迪的面缓缓阐述了某个他临时想到的事情经过:
“看来你很谨慎啊,不单谨慎,你还是个十分聪明的算计专家,凭借那神乎其神的诡异能力,你在这场博弈中占尽优势,轻松戏耍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可饶是你占尽优势,谨慎如狐的你却依旧为自己留了个后手,你悄无声息控制了韩学典,其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结果你算对了,最后时刻我洞悉了某个能够在梦境中威胁到你的梦境规则,所以你才故意放过我,没有把我拉进梦境,当然,就算你不把我拉进梦里,被你控制思维的韩学典却也足够把我送进地狱了,利用因思维被控而变成疯子韩学典追杀我,你一开始是这样打算的,可你却没想到我会用计把韩学典杀死,竟反过来把原本追杀我的韩学典送进地狱,随着韩学典的身死毙命,你用来对付我的棋子消失了。”
“我不知道你具体保留了多少能力,但我仍敢肯定韩学典被我杀死的事你是知道的,按理说就算韩学典死了对你也没太大影响,毕竟除我以外,其余人皆深陷梦境,而我又没有能力唤醒他们,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以你那极度谨慎的性格,你其实是没必要在现实中暴露自己的,完全没必要在我杀死韩学典后亲自出手攻击我乃至声称要在现实中屠杀我和我的这些同伴,因为单靠催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