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语苏静静地看着陈鹭。
她说不出对陈鹭这个人是种什么感觉。
她时而疯癫,时而理智,明明就是傅家的一员,却又好像游离在外。
她就像是个局外人,冷静的旁观着这一切,她虽然参与不进,却又仿佛一切都了然于心。
唐语苏对她的判断,不存在着好坏。
只把陈鹭当成是一个寂寞的倾诉者,或许这许多年来,傅家是没人愿意听她说自己的心声的。
她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不把她当成疯子去看的唐语苏,自然愿意接近。
唐语苏停下脚步,与陈鹭两两对视。
她说道:“你往日里劝我,我总觉得你是有感而发,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机缘,让你误认为我也成了你的朋友,虽然有些事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可当下,我的确是和傅家没关系了,说实话,我有点不明白你的来意。”
陈鹭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冬日里炸开的暖阳一般。
她笑起来的样子有些癫狂,要不是眼神冷静的叫人发慌,唐语苏真的会觉得她又是在发疯。
陈鹭不再看向唐语苏,而是笑着说道:“当我提出让你陪我来这里看樱花,你眼神中的那一抹惊讶露出来,我就知道你是聪明的。”
唐语苏微眯双眸。
陈鹭长叹了一口气,说:“你也看到了,即便如傅时遇,最后也逃不过宿命。他挣扎了那样久,最后也只能想现实低头,不是吗?”
唐语苏有些烦躁:“我们已经分手,他的事已经和我没关系。”
“不,”陈鹭的视线顺着唐语苏的脸颊一路向下。
不知道是不是唐语苏的错觉,她总觉得陈鹭有意无意地是在看她的小腹。
陈鹭很快将视线移开,笑着说道:“你心里就没放下他,你的眼神骗不了人,我只是觉得你可怜而已,我当初和你一样,都以为这辈子遇上了对的人,结果,现实狠狠的扇了我耳光。”
唐语苏被陈鹭的目光盯的有些发慌。
不过,陈鹭很快抬起头,朝着对面的方向望去。
起初,唐语苏以为陈鹭是在看不远处的一颗开放的迎春。
可当她仔细观察陈鹭的侧颜时,才发现,她看的是更远处。
她的视线越过前面的人工湖,看向对岸。
对岸高楼林立,是繁华都市的一隅。
陈鹭的眼神有些茫然,抬起手指了指对面,说道:“看到了吗?那栋最高的搂。”
唐语苏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陈鹭笑着说道:“我的老师,就是从那上面跳下来的……”
唐语苏骤然收回视线,再次看向陈鹭。
“你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些的吗?”唐语苏忽然问道。
陈鹭收回视线,是笑非笑:“你不恨吗?”
唐语苏的脑子有些乱,烦躁和不安都写在脸上。
陈鹭说:“有些人刻意的出现,就是为了毁掉我们的。”
“我跟你不一样。”唐语苏反驳道。
可说完,她就后悔了。
这句不一样说涵盖的意思太多了,或许会让陈鹭产生歧义。
果然,陈鹭笑了起来。
陈鹭没有反驳她的话,而是有些失望。
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正朝着这边找过来。
一看就是傅家人。
那人来到两人面前,先是看了唐语苏一眼后,然后才对陈鹭恭敬地说道:“二夫人,您出来的太久了,再不回去,家里人该担心了。”
陈鹭的眼神也跟着茫然了片刻。
随后,她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是么?家里的水仙又忘了浇吗?”
男人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随后妥协地说了声:“是。”
陈鹭这才转过身,对唐语苏说:“谢谢你陪我散步,有空我会再来找你的。”
唐语苏哑然的看着她,没有接话。
而后,陈鹭便转身,跟着那男人离开了。
唐语苏站在原地怔了许久,开始回忆陈鹭刚刚那番看似疯癫的话,不禁浑身颤栗。
……
这几天的财经新闻,闹的沸沸扬扬。
有关于傅氏和和柏氏联姻的消息水涨船高,被许多的媒体人公开分析两家联姻的利弊,及对两边各种的有利因素。
傅家和柏家虽然表面上不公开回答关于这方面的问题。
但双方也都没有否认这样的说法。
甚至有媒体拍到了柏璐瑶和傅时遇共同出席某慈善拍卖的晚会。
傅时遇曾高价拍下的一条钻石项链,隔天就出现在了柏璐瑶雪白的脖子上。
唐语苏这几天都没有出过酒店,她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外界的消息对于她来说,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里发生的。
她潜心于设计方案,那曾经是她大学期间的一个初稿,闲来无事终于被她想起,并拿出来完善。
这几天,余嘤嘤格外繁忙,抽不出太多时间过来酒店陪她。
不过,还是偶尔会打电话过来,关心一下她的情绪。
电话里,唐语苏始终平静的很,余嘤嘤见状,也不忍心再提及有关于傅时遇的事了。
顾西洲虽然人在国外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