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深手脚在上,身子在下,十分狼狈。
嘴被堵住,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顶撞妻主,可是嘴巴一张开,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关关不停甩着鞭子,没一会,他的后背、胳膊、腿上都是一道一道的血痕。
见叶深终于放弃挣扎,关关才走过去把他嘴巴里的破布拿出来。
“妻主您这是有了其他人,看我觉得碍眼了?”叶深开始冷嘲热讽,“也是,我亲生的孩子都不喜欢我,何况是您呢?”
“叶深,你一定要说这种话吗?”关关与他极少发生口角,毕竟一般有矛盾,叶深都会主动认错,是打是骂都照单全收。
“这种话?妻主是不愿意听实话吗?”叶深大笑,“我本就是一缕异世孤魂,您不要我,我就没了归处。”
“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我这种人为什么要活着,就为了惹人嫌弃?”叶深又开始说个不停,关关听不下去,直接转身出了惩戒室。
“妻主,您别生气,哥哥他……许是产后抑郁?”穆华想了想,都说女子生产后容易得这病,没准哥哥也是如此?
关关一愣,好像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但是叶深的话真的有些刺激到她,要她立马放下情绪回去哄他也是不太现实的。
毕竟就算你知道自己亲近的人不是故意想要伤害你,你还是会觉得伤心。
“他情绪很不好,你们去把他解下来,好好陪陪他。”关关叹了口气,“他的伤,就麻烦你们了。”
如果是生病,那就需要医生来看,她请了最厉害的心理医生,交代了叶深的情况,最终的结果还真是产后抑郁。
“他现在很敏感,怕是会抗拒治疗。”关关转着钢笔,刚刚才签完三个合同,已经一夜都没有休息。
“麻烦您教我如何给他做心理疏导,这件事还是我亲自做比较好。”关关已经查了好多资料,在经过专家培训之后,终于找到了些方向。
他怕什么,在意什么,哪怕叶深不说,关关心里也明镜似的。只要让他安心,大概就成功了一半。
白天要处理工作,抽空还要陪陪孩子,晚上给叶深准备礼物,关关已经三天两夜没有休息过。
这天晚上,她路过叶深房间时,果然又听见他的哭声。
她看了看自己准备的东西,呼出一口浊气,缓缓推开了门。
“鼻涕鬼,就知道哭。”她拿来湿巾给他擦了擦脸,“还疼吗?是我不好,那会儿在气头上,下手重了些。”
几天没见到关关,叶深想她想得快疯了,她好不容易来看自己,一时之间他也没敢再发脾气。
“怎么不说话?可是还在怪我?”关关摸摸他的头,内心直呼可爱,看你这又气又怂的样儿!
“我有东西要给你,打开看看。”她把小盒子递给他,叶深起初还故作矜持,不肯接过,关关假意要拿走,他就赶紧抢了过来。
“妻主小气,说了给我的,竟然还想拿回去。”叶深嘟着嘴,因为几天没休息好,脸色也有些苍白。
“我哪里敢怪妻主,万一又惹您生气,几天不来看我,难受的还不是我自己?”
关关笑了,一边说着不敢,一边拐弯抹角地埋怨,真不愧是你。
叶深打开盒子,首先就看到了那块玉佩。“这是什么?”
他前世就有一块玉佩,是允清送他的,他很喜欢,但是那一块比不得眼前这块精致,他仔细看了看,玉佩的背后还刻着五个字——云深不知处。
这是允清的字迹,他认得。
“妻主,这……”他有些激动,心中的猜想急需被证实。
“嗯,是我为你刻的,只是可惜没能亲手给你,不知怎么竟出现在了这里。”看到他的表情,关关觉得自己的方向是对的。
她撸起袖子在叶深面前晃了晃,“你说我不在意你,可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你都没发现,我们的手表是情侣款呢?”
叶深一愣,情侣款?他先前每天都烦躁得不行,还真没有注意这些。
“妻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叶深觉得自己真的很差劲,明明自己对妻主的关心也少了很多,却还要怪她对自己不够用心。
玉佩下面是一个笔记本,他本能一抖,不会是新的记账本吧?
颤颤悠悠地打开,却发现里面记着他怀孕以来的各种琐碎细节。
见不得油腻、吃不得荤腥、喜欢吃石榴、畏寒、睡不安稳……
原来她都知道,也都记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