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到了尚老头尚梁正家的时候,门口围着一群人。
都是尚青村的村民!
上至八九十岁老者,下至七八岁儿童,村里还没搬走的人差不多都来了。
这些村民一个个手里拿着斧头和镐子,原本憨厚朴实的脸上,此刻带着难以平复的义愤填膺之色!
“四叔,那帮混混欺人太甚,我们找他去!”
“别冲动,那帮人巴不得我们动手,往地上一躺,能讹的咱们倾家荡产,到时候不签都得签了。”
“那怎么办?他们三天两头的过来捣乱,日子还过不过了?”
“咱们可以反过来讹他们啊!”
“你知道他们叫啥吗?今天打了人,明天换一拨接着来挑事儿,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太特么欺负人了!!”
……
看得出尚梁正在村里的地位不低,挨欺负了,村民自发的开始抱团。
虽然留在村里的都是四五十岁的老汉,可他们常年种地,有一膀子力气,挑事儿的瘪三未必能讨到好处。
可现在的问题就是,不能动手啊!
沈易穿过人群,见尚梁正躺在床上,发现他并没有伤的很严重,只是嘴角有一些淤青,没什么大碍。
“小沈来了!”
尚梁正还有心思笑,对沈易依旧保持着热情。
沈易蹙了蹙眉头,“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没什么,就是那几个瘪三不懂得尊老爱幼,动手的小子已经被打进医院了。”尚梁正假装风轻云淡的说道。
他不想让沈易掺和,毕竟是村里自己的事情。
何况沈易能有什么办法?!
要钱?
他连村里老头老太太的毛票都赢,穷的快尿血了!
要势?
他未婚妻只不过是秀锦山庄的打工的,他自己更是无业游民,能有什么势力!
所以,让沈易别掺和,真是为了他着想。
沈易第一次这么努力想帮忙,结果还被人看轻了,哭笑不得道:“我真能帮忙,我……我媳妇儿是秀锦山庄的总经理,你们见过的啊!”
“而且我很能打!”
他本想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来,可是他没啥身份,只能扯出苏映雪的虎皮做大旗。
尚梁正瞅了瞅他略显单薄的身板,以及伤势未愈而有些苍白的脸,连连点头:
“好好好,今天不跟你吹牛皮,过几天的!”
“……”
沈易很无语,为什么自己说实话从来没人信呢?
如果不是受了伤,轻易不能使用怪力,沈易很想当着众人的面,掰根锄头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四叔,那帮人又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村民跑了进来。
话还没说完,几个身花色衬衣,年纪也就二十刚出头的青年,一步三摇的跟在村民后面也进来了。
为首的精神小伙刘海有一尺长,自然垂着遮住了左眼,嘴里衔着华子从右侧吐烟,用老油子一般的怪声怪调道:
“听说村里的人挨小流氓欺负了!怎么样,要不要我们出面摆平?”
“不贵,每个月五千块,保证没人敢再来村里嘚瑟!”
听到长刘海的话,村里的人面面相觑,感情不是一波的。
如今已经不是十几年前了,社团很少靠着收保护费度日了,一般都是和大家族捆绑在一起。
比如老街旺就是跟胡家后面捡肉吃;还有逼尚梁正签合同的兴隆社,背后靠着地产商。
再有就是沙角的那些人。
他们盘踞码头、渡口,垄断了城南的搬运行业,同时跟苏家联系比较密切,因为苏家做酒店的关系,经常会从海外运送东西进来!
而保护费,那只是社团最低劣的手段。
由此可见,眼前这个长刘海根本没能力平事儿!
沈易看的出来,村里的人同样能看的出来,尚梁正无奈的挥了挥手,“一边儿玩去!”
“呀呵,看不起我们?!”
长刘海感觉自己贼没有面子,指着尚梁正道:“知道我是谁吗?”
村民本来就窝着火呢,见这二流子还要没事找事,顿时围了上去。
长刘海倒也有些胆色,半点都不慌张,右眼在村民上一扫而过,“就你们几个老东西……”
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甩了一下刘海,顿时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麻蛋的!
头发太长遮住了半边视线,一甩脑袋才发现,左边还有七个膀大腰圆的庄稼汉。
长刘海顿时傻眼了,喉结颤动,声音都有点变形了:“那啥,我可是榔哥的人,你们……别乱来啊!”
沈易噗嗤一声就乐了出来:“榔哥是谁?”
长刘海顿时来了底气,甩着头发道:“连榔哥都不知道,他是跟着财哥混的,财哥你总该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