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禹城伯进宫了,现在正跟几位大臣在御书房等候。阁老请您和宁王殿下过去。”
苏云染转头望了宁王一眼:“宁王殿下想要的,未必能成真。从围场回来之后,本宫冷静地想了很久,冰窖里的尸体真的是皇上吗?”
她只是给了宁王一个眼神,意思很清楚了,她相信梁鹤祯还活着,而且还会回来阻止他们的一切阴谋。
虽然宁王也很清楚梁鹤祯极有可能还活着,但苏云染这话并不会在他心里造成多大的影响。
这条路已经迈出那就不可能还有什么回头路。
有一点长孙巳说得没错,天下归心之后万事都成定局。没有时间了,即使计划仓促他们也没有办法继续等下去了。再等,大启的江山就稳固了。
百姓安居乐业,这种时候再来夺江山,那就只有一个结果。百姓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这人心是得不到,还会被永生唾弃。
宁王轻叹一声,其实他也是很有抱负的人。他的母妃一直都告诉他,他是父皇最宠爱的小儿子,对他也赋予了最大的期望。以前他在藏拙,为了避开皇位的争夺。现在称帝的道路已经清扫干净,只剩下一个梁鹤祯。
走到这一步他情非得已,可也无可辩驳。
他原本是可以做一个闲散王爷,也可以做皇帝的左膀右臂。他最开始是这么想的,可是母妃却每天都在告诉他,他但凡在梁鹤祯面前展露出自己的抱负,那就一定会给自己和母妃带来灭顶之灾。
母妃不相信梁鹤祯能放过一个有才华有抱负的王爷活着,要么一直藏拙让自己看起来就像个庸才平庸地过一辈子,要么就站在最高处谁也无法再威胁到自己。
他犟不过母妃,他从小就这样,无论是吃穿的喜好还是自己的兴趣都不由自己。母妃说他喜欢的是什么,那他就喜欢的是什么。母妃从来没有问过他,这一切她强加给他的喜欢究竟是不是他真心喜欢的。
他不能问,问了母妃就会伤心欲绝,认为儿子跟她离了心她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害怕这样的场面,每每想起就觉得让他窒息。
既然听从了母妃的话走上了这条路,那他就一定要做到最完美。或许他也只是缺少一个机会,等他当了皇帝未必就不如梁鹤祯。
苏云染不知她离开之后,身后的宁王思绪千回百转想了那么多。她进入御书房的时候,视线就一直落在禹城伯身上。
这目光不似旁的女子见到他的那种灼热目光,没有爱慕没有钦佩更加没有赤裸裸的狂热。她的视线,是审视是怀疑也有两分没由来的厌恶。
“禹城伯,今日朝堂之上诸位大臣都举荐你去边境与逐越和谈,不知道你自己有什么看法?”
禹城伯躬身道:“边境战乱百姓受苦,逐越大军占领了城池会不会无端屠、杀我国百姓还难说,另外逐越后方补给不足,城中剩下的粮食怕是会抢夺。形势严峻,无论是战还是和,这次大启的损失都是难以估量的。”
看吧,这忧国忧民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魔教头子。
苏云染很是赞同地点点头:“的确如此,眼下边境形势比人强,和谈怕是也不容易。对方提出的要求说不定会很过分,但眼下我们吃亏是避免不了了。”丢了城池,还不知道要赔多少钱财。
禹城伯一脸为难,逐越的形势一片大好,即使后勤有些补给不上,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继续霸占这城池不放。再让他们继续推进,大启的版图不知道还有怎么缩水。
“最大三座城池,另外铁矿山是他们的主要目的,想要他们将控制权交还回来是绝对不可能的。其实派你去和谈只是第一步棋,我们也并没有将大启的希望都寄托在和谈上。”拖时间才是真的,反正对方的后勤也跟不上。
“到了边境禹城伯也可以试探一下对方的实力,等我方援军的主力到达也好清楚对方的虚实。他们攻下城池容易,但想在后方补给跟不上的情况下守住城可不容易。”
禹城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看来皇后娘娘和谈的真正目的并不在讲和,一是为援军拖延时间,二是为试探对方虚实。”
可他说着却摇摇头,这想法是很不错,可做起来就很难了。这可真是要难为死他,他孤身深入敌营跟人和谈,结果自己都是不诚心的,这谈判还怎么继续下去?
皇后啊,你确定不是让我去敌营主动送人头吗?
本以为这样已经很过分,可没想到皇后竟然又补了一句:“还有第三点,希望禹城伯到了边境之后,可以安抚困在城中的百姓。有必要时,最好能跟军队配合,救出城中百姓。”
如果刚才还是怀疑皇后是想让他去送人头,这会他觉得皇后就是故意的。
这样艰巨的任务,臣,做不到啊!
心里苦脸上的笑容更苦,但他不说:“臣,尽力。”
几位大臣也纷纷出来将禹城伯夸了一顿,反正敲定的人选是他,成不成事,能不能活着回来的人都是他。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对他一顿猛夸,毕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死道友不死贫道。
长孙巳岂能不明白这些人心里的小九九,不过他也不在乎。
“娘娘,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