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云染担忧这梁鹤祯那边情况之时,一张揉成团的字条从帐篷的小窗扔了进来。
悦橙迅速捡赶紧递给苏云染。
“皇上的计划第一步已经完成,边关那边怀钺作为一支奇兵借道绕到了逐越后方。斩断敌军后勤,供给不上后退不能,另有我们的眼线协助,边关一战倒是比我们这边更加稳妥。”
边关是挺稳妥了,可眼下她们都已经是别人的阶下囚了。就怕边关保住了,结果却输在内部。
兰溪很是高兴,皇上的第一步计划已经完成,这就说明皇上的人也已经成功混入了叛军之中。皇上金蝉脱壳这些人还真当他死了,都已经开始在围场里散布谣言。
另外还有几个之前一直保持中立的朝臣,这次都浮出了水面,一个个开始煽动着这皇位应该由谁来继承。
苏云染这个皇后他们留着更多的用处就是体现在由她去宣布继任者,她是傀儡,只怕宁王也只是个傀儡。
至于她的两个孩子,压根就没有人把他们放在眼里,孩子太小连垂帘听政的机会他们都不想给。
看着吧,不用多久立马就会有人过来逼着她宣布宁王继位。
“师伯他将这次参与的官员名单都纪录下来了吗?”
兰溪小声道:“放心吧,所有有异动的、煽动大臣的都被记了下来无遗漏出。只是这次倒是有个人比较特别,眼下这围场的的守卫兵权落到了两个人的手中。其中一个娘娘一定意想不到,是禹城伯。”
苏云染皱起眉头,禹城伯!这个给她的感觉一直都很奇怪,有时候觉得神秘莫测有时候又觉得干净如纸。
好几次她都感觉到他出现得很巧合,但每次他又有完美的理由打消她的怀疑。进一步接触下来,她却更加觉得他这种人就是有着高山仰止的美好品德,世俗这种东西对他来说简直是污浊。
这样的人时而如雪山一般让人觉得高洁,时而又像一个天涯客一般洒脱不羁。
苏云染也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人,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你们觉得禹城伯会是贪恋权势的人吗?还有,我怎么不知道他一个整日玩琴棋书画的书生竟然还能领兵打仗?”
兰溪无语道:“娘娘忘了,禹城伯祖上其实是武将来着。长孙家的儿子从小都必须学习兵法,虽然现在的禹城伯给人的印象只剩下出尘飘逸的玉面书生,但实际上他年幼的时候也曾随其祖父上过战场的。”
悦橙点点头补充道:“的确如此,如果不是我们柳宅以前一直做的都是打探消息的事情,否则我们也不会知道禹城伯是能文能武。”
苏云染陷入沉思,那他这样的人不入仕就太可惜了。全能之才,竟然只混了个惊才绝艳俏公子的名头。若是他肯入仕的话,定然会是朝堂之中最耀眼的一个。
文,毋庸置疑,他已经到达了那个高度。武,虽然她并没有见识过,但听兰溪说的历代禹城伯的军绩是相当了得。再说先帝对禹城伯的态度,对他的关照可超过了不少皇室同宗的皇亲国戚。
一说到这个苏云染就想觉得先帝对长孙巳的态度真的很奇怪:“先帝为什么对长孙巳那么好?他好像并不是皇亲国戚吧?你们不觉得先帝对长孙巳的态度有些好得过头了吗?”
兰溪却解释道:“这题我会!听说先帝非常喜欢他的画,当初先帝的寝宫之中都挂了不少禹城伯的画。”
苏云染抽了抽嘴角,这一代禹城伯长孙巳该不会是……先帝的私生子吧!
排除一切可能,剩下最不可能的就是最接近事实的推测!
说不定还真就让她瞎猜猜中了,如果他参与到内乱里就很有可能了。
悦橙却直接给她泼了冷水:“眼下并没有任何证据指证禹城伯有参与。娘娘,这次狩猎禹城伯也是负责猎场安全的人之一,所以皇上带走了两位禁军统领,两位统领死了,那作为负责人之一的禹城伯是有理由接过担子负责统领禁军的。”
苏云染揉了揉眉心,这话倒也没错。虽然现在整个围场都已经被禁军禁止了行动,但只要还没动手那就不能断定禹城伯就有问题。
不过她也不是自欺欺人的,以她的推断,禹城伯眼下的身份绝对不简单,要么直接是宁王的人,要么就是神衣教的人。
又或者,神衣教跟宁王早就狼狈为奸了。
两种可能都有,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她想要的。因为她相信自己对长孙巳的直觉,这个人不好对付。
“可惜咱们现在不能主动联系外面的人,否则一定要让人重点观察禹城伯。”苏云染有些惋惜,这纸条虽然是柏青扔进来的,但他人现在已经不在这附近了。
兰溪立即装作打扫的样子,四处查看负责保护皇后的人是否还在这帐篷外,要是有人在倒是好让人监视禹城伯。
结果很可惜,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没有发现。
“娘娘要不要我装病混出去?”帐篷外的士兵重点看守对象是皇后,至于她们几个丫头在不在其实也无所谓。
苏云染摇摇头:“不用,先静观其变。现在已经知道了不离不弃的下落也知道了皇上的情况,我相信他,所以咱们再多一点耐心等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