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吗?
这世上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有赌的成分,毕竟谁也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梁鹤祯不介意自己当赌徒,任何决策都是有风险的。
“这一点朕自然也有预料,谁都不能说完全没有问题,但朕能将风险降到最低。”他眼里的自信让岳川都莫名地被感染觉得他的反间计一定能成功。
岳川有些好奇,他的自信究竟哪来的?
“你派去的人但凡只有有一个叛变,那么所有潜伏到逐越的人都将被清除。你这个计划最后只怕是变成了主动送人头,还是送了有才能的将领。你这已计最好成功,否则损失可就太大了。”
知道他好奇自己的计划,梁鹤祯也不打算瞒着他。反正他已经到了天牢了,就是想通风报信也没这能力。
“反间计要做自然是真真假假参半,这些叛逃的人里的确有一部分是自愿投敌的。另外一部分人,都是有人单线联系混入敌营。如果其中有一人背叛,那么对于其他混进去的人身份他们并不知情。”
梁鹤祯顿了顿,忽然笑道:“这种手段你应该不陌生才对,你们圣主可是把这招玩得出神入化。”
这话中的讽刺意味让岳川有些哭笑不得,他算是明白了,皇帝日理万机却还是不打算放过神衣教的原因是圣主让他觉得是个很棘手的对手吧?
棋逢敌手的感觉,的确很刺激。
一时间岳川还真是有些无言以对,只能握拳轻咳一声:“那个……这一招的确很妙。哪怕是这些人到了敌营被收买,只要还有一个愿意忠诚于你,那么这个计划都能成功。但这事走漏的风险也挺大的,至少在他们组织叛逃之前你就得提前部署这反间计。”
岳川还是觉得这个计划说起来的确很完美,但要做起来却很困难。要想跟对方的计划同步完成,那梁鹤祯就必须有强大又准确情报,而且还有能快速有效执行计划的人去落实。
光是这两点就已经需要投入非常大的人力和财力,而且他也想不出谁能替他办到这些事情。
“你说的这个问题其实还有另一种从根源解决的办法。”梁鹤祯说到。
岳川皱着眉头十分不解,这话听着简直莫名其妙。
梁鹤祯勾起一抹充满算计的笑容:“如果煽动叛逃的人里有自己人呢?”
岳川的脸色顿时精彩地像是调色盘一样,这是什么操作?太无耻了!太卑鄙了!
岳川平复了好一会才淡定下来:“看来我们对你的了解还是远远不够,以前只是查到你在入京之前就培养了一个情报网。但毕竟那时候你只是从一个小镇出来,就算有情报网估计也没多少实力。现在看来,我们对你真是严重低估了。”
梁鹤祯不置可否,柳宅那些人可是柏青亲自带出来的人,暗地里发展了那么多年自然不容小觑。而且在他认祖归宗之后,柳宅的情报网再次扩张,早就不能同日而语。
而且在他成为监国太子之后就已经开始将朝廷明面上的情报机构跟柳宅的情报网联系到一起,一明一暗,相辅相成。
其人势力的情报网大概都会把注意力投到他明面上的情报机构,对柳宅的忽略才是使得它的情报网发展壮大。而且真当怀钺只是个空有架子的吉祥物吗?让他高调去整顿军务,其实也是想彻底搅乱驻军这一滩浑水,越混越好趁机摸鱼。
岳川拍了拍手:“不错不错,能从乡野坐到皇位上的人岂能简单?低估对手的实力真的是我们犯的最大错误。好了,我的疑惑你已经解开了,酒也喝了菜也吃了,是不是该送我上路了?”
这可是个真心赶着去投胎的人!
梁鹤祯放下酒杯轻叹一声,还是不肯说吗?
“叔父何至于如此着急?我还希望那位圣主能有点情意来救你。”
岳川笑着摇摇头:“那你就想多了,这是我们的约定,若是落入朝廷之手那便是自我了断之时。就算你认定了我不是圣主,你永远无法找到他。”
这笃定的语气真是让人不高兴,但皇帝有时候也很想任性一把:“你之前还说朕是个赌徒,所以这一把朕还想赌一下。就赌他会不会来营救你,那样的人朕是真的有些惜才了。”
说完他站起身离开了,留下岳川看着收拾残羹剩菜的兰山。
“士为知己者死,对我们而言死根本不可怕。”他说完也慢悠悠地挪回了床板躺了下去,又恢复了那一副怡然自得。
兰山看着这样的他忽然就想起了阿衍,那个家伙也是这个鬼样,无论是什么地方都能跟在自己家里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啥事不往心里搁。
不仅如此,他们对圣主的态度都是出奇的一致。
他们并没有圣主那样想要称雄的野心,但只要是圣主想要的,他们都会无条件配合。这种情感真是让人费解,或许真的就如岳川所说,士为知己者死?
后宫一座宫殿失火的消息并没有被传出去,淑太妃的死也悄无声息。苏云染的安排很迅速,下葬皇陵封锁消息。
只是牢房里还有一个棘手的人物,杀还杀不得,还想用他引出圣主出手。可若是真如他说的那样,他们有过约定落入朝廷之手神衣教是不会有人救援,那留着也没有用了。
不过话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