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是个十分小心谨慎的人,所以家里多出一个什么人他都一清二楚。而且家里新来的人他也一定会派人盯着,一点有什么特别的行为都会被重点关注。
这一点苏云染和悦橙从混进来那一会就已经猜到了,所以两人的行事都得十分小心。悦橙也不敢太过刻意在府中查找线索,只是借着新来丫环必须很勤快的劲抢着帮不少人干活,这才在这府中多走了一些地方。
新来的丫头殷勤一些都是很正常的,所以她的行为并没有被监视的人当做异常。
而苏云染不过是刚进府来,这都还没有功夫甩开身边的丫头单独行动,所以也没被瞧出有什么异常行为。
苏云染从悦橙手中拿到了线索之后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我有些累了,既然夫人也还没醒,那我也打个盹。如果夫人醒来,你们再来叫我。”
丫环应声退下,就算她们退下了,这门外也一定还有人在那种盯着她。
苏云染确定没有人偷看这才打开手中的纸团。
西南角的祠堂是禁地,只有在每个月初一十五,由管家亲自带心腹去打扫。
祠堂,这祠堂有什么好遮遮掩掩不让进的?
既然是供奉祖宗的,不应该每天都有人打扫上香吗?每月就打扫两次,也不怕祖宗灵位积灰?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丫环过来敲了敲门:“云大夫,夫人醒了。”
苏云染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衣裳,看来的还真就像是刚起床的。
梁夫人的院子十分幽静,小院里种满了花花草草,看得出来打理得十分用心。
只是这院子里闻不到花香,汤药的气味盖过了一切。
这还是在院子里都已经是这样了,那屋中的气味就更加浓郁了。
苏云染被请了进去,梁夫人虽然醒了,但丫环说精神很差依旧在床上躺着。
屋里窗户只开了一半,好似就怕又风吹进来吹坏了梁夫人似的。她背着药箱走进,终于见到了床上的人。
床上的女人双目紧闭,脸色蜡黄,两颊都没有什么肉,颧骨显得非常高。唇色也是惨白,这还真是久病的样子。
“夫人,云大夫过来给您瞧病了。”丫环在她身侧低语。
苏云染侧目就瞧见床边的桌子上就摆着一把古琴,这夫人还真是爱琴得紧。
床上的女人睁开眼看了看,但什么话都没有说又闭上了眼。
身边的丫环十分抱歉地望向苏云染:“云大夫,我家夫人这几日精神格外差,实在是没有办法跟云大夫聊几句。大夫若是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奴婢就是,还请大夫直接看诊吧!”
苏云染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这个丫环,她穿着的布料比其他丫环要好,说话做事都挺利索。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之前那些丫环告诉她的,给夫人弹琴的大丫鬟。
两手白嫩,气质更是落落大方,这丫头可不简单。
苏云染的目光没有停留很久,很快便坐到了床边开始诊脉。
“云大夫,怎么样?我家夫人的情况可还有办法?”
苏云染的脸色还是很凝重的,这梁夫人的病情的确有些严重。光靠草药这效果怕是撑不到治愈那一天,但是她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个梁夫人不对劲。
或许是病容太沧桑,所以瞧着年纪跟梁宴都快差辈了。如果这个是因为病的缘故还可以解释,那她的手指有老茧,这一点就无论如何都解释不了了。
一个常年养病的富庶商人家的夫人,怎么可能会有一手老茧?
苏云染心中滋生出一种猜测,梁夫人真的存在吗?
似乎从梁宴在戊方县发迹之后这个梁夫人都只存在了梁宴的口中,她常年卧床养病,梁宴就常年外出求医。
如果不是有好心人见过她的医术,好心地将她送到梁家,梁宴这才不得不临时安排一个病重的梁夫人。
“夫人的病情的确很棘手,普通的药方怕是不起作用。一时半会我也没有更好的方子,容我再好好研究一下。”
大丫鬟也没有露出什么失望的样子,似乎已经是习惯了。
“云大夫且安心在府中住下,以前来的大夫也是要看几日才能给出自己的方子。云大夫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尽管开口,只要我们老爷办得到的,他一定都能答应。”
这话里话外都是梁宴为了夫人不惜一切,苏云染又问了一下关于病情的一些小细节,这个大丫鬟都回答得很是仔细。
“奴婢轻烟,云大夫有事可来找我。云大夫是贵客,你们可要好生照顾着。”大丫鬟轻烟将苏云染送出了院子,又叮嘱伺候苏云染的两个丫环几句。
苏云染回去的路上都在想着这个轻烟丫头,明明只是府中丫环,就算是个大丫鬟却也不应该拥有上位者的强势。这轻烟,太不简单了。
苏云染想了对策,半个时辰后她又来找轻烟了。
轻烟拿这苏云染给的药方很是疑惑地问了苏云染身后的两个小丫环:“府中的药房中都没有吗?”
两个小丫头确定地点点头,轻烟立马对苏云染笑道:“不打紧,我这就让人去外面的药铺抓药。”
苏云染制止了:“这两味药极其关键,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