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苏云染睡到半夜忽然醒了过来。
身边空荡荡的梁鹤祯不在身边,她赶紧起身出去。如今搬进这宫殿之中她着实有些不太习惯,迷迷糊糊的睡一会又醒来。
“相公?”
寝殿的门被推开,悦橙走了进来:“娘娘!殿下他去书房去。”
这大半夜的,他去御书房作甚?
御书房之中,梁鹤祯看着那一篓子的死乌鸦发笑:“这就是不祥之兆?”
兰山对侍卫挥挥手,侍卫将那篓子带了出去。明天就是登基大典了,可今晚的皇宫之中却出现大片死乌鸦,还真是莫名的晦气。
“已经让御医看过了,这些乌鸦是中了毒死的。的确是有些人想用这些做文章,不过依照属下看着还只是一小部分。”
究竟是谁做的?现在还想阻止他登基的人,皇室之中大概已经没有人了。如果不是皇室,目标范围就有些大了。
“今晚务必要盯紧一些,特别是太庙,我总感觉对方会在那里下手。”
梁鹤祯这里刚交代完,千隐忽然闪身进来:“主子,皇陵那边抓到两人,他们身上藏着火药原本是准备炸皇陵。”
炸皇陵……这是想说列祖列宗不愿他来继承这江山,这是祖宗的警示。
“没招?”
千隐摇摇头:“提前服了毒药,我们发现时已经晚了。”对方做这些事是压根不想留下任何痕迹,就算这些人没有被发现,他们的主子也没打算让他们继续活着。
这人是真够狠的!
正说着,巡风拖着一个宫女走了进来:“主子,是她将有毒的有毒的浆果洒在屋顶上。太庙屋顶上也有,属下已经派人去清理了。”
兰山看着地上一脸淤青的宫女立马喊到:“快去把御医叫来!”
可还是晚了,他才刚说完那宫主猛地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没有气息。
巡风有些愕然,过去探查她的脉搏已经死了。
梁鹤祯眼神微冷的盯着地上的尸体,这风格倒是很像一个人……圣主。
安分了这么久怎么就按捺不住了?是怕他忘记了神衣教的存在,急着给他提供线索吗?
兰山冷哼:“我瞧着倒像是在挑衅!神衣教的余孽都已经被清缴得往深山老林逃窜了,那圣主竟然还不死心!”
苏云染睡不着索性就散步走到了御书房,只是一来就见地上躺着一具尸体。
梁鹤祯可不愿让她看到这些脏东西,赶紧拉着她往外走:“怎么睡不着?是宫中的床不习惯吗?”
苏云染还想着刚才地上的尸体,她能感觉到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明天就是登基典礼了,不会这会还有人过来刺杀吧?”
梁鹤祯无奈,就知道这事糊弄不过去,于是也只好老老实实跟她说了一下今晚的状况。
苏云染有些无语,明天就是登基大典了今晚有人在拼命作妖,这是多不希望梁鹤祯坐上那个皇位?
永王已经死了,她去庵里看过淑妃。虽然看起来老了不少,但精神还不错。她故意套了淑妃的话,但淑妃面色沉静没有任何波澜,似乎是永王死后她就了无牵挂了一样。
永王与神衣教的事情,她多半是不知情的。
儿子已经死了,淑妃是没有理由再搞事。那这皇室之中,还有谁?
“你怀疑谁?”
“这滴水不漏的风格应该是圣主,只是如果我死了,你说他会想扶谁上位?”
苏云染思索了片刻,那就只有十七皇子梁煦灵了。
“相公,你是怀疑瑜妃?”苏云染没有怀疑梁煦灵,实在是觉得梁煦灵如今也不过是个小少年,斗蛐蛐还行,这些歪门邪道怕是还不会。
梁鹤祯也并不确定,真是从目前来看十七皇子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傀儡。
苏云染点点头但说实话她并没有太紧张,神衣教的力量已经不成气候,想卷土重来除非现在就有其他强大的势力跟他们合作。
“回去睡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至于今晚这些活动得勤的老鼠,就让千隐他们去抓吧!”
苏云染点点头又想起刚才那具尸体:“这些人是不是都已经被服了毒药,就算被抓到也是死路一条。这风格,的确很圣主,绝对不留活口,对自己就是这么狠。”
翌日,苏云染吃过早饭之后就开始了各种被折腾。
压得脑壳疼的发冠戴上,吉服换上妆容发饰一样不落。折腾了这一通,旁边的嬷嬷全程都在唠叨着说了好几遍的注意事项。
“娘娘,时辰快到了,我们先去正阳门。”苏云染上了轿子,到了正阳门的时候梁鹤祯已经在那等着了。
梁鹤祯过来扶住她下轿,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已经见过岳父了,你往东南角看。”
苏云染一脸汗颜,眼珠子转了转,她相公大概是又忘记了她压根就分不清方向。
见她眼珠子到处乱转,轻咳一声掩饰内心的笑意:“左边往上。”
苏云染嗔了他一句:“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吗?”
她目光望去,就见梁鹤祯所指的方向正站在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身材高大魁梧,虽然穿着的只是普通小官员的衣服,但那气势比天承帝强了不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