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阚七所言,所有人的心都已经提了起来,唯独梁鹤祯却神色不变不见丝毫慌张。
只见他利用掌风将手中的药粉洒下,眼看他的手掌距离地面不到半尺的距离,那些毒虫还在源源不断地从他眼前经过。
他眼神一凛,加重的掌风终于发挥出了一点作用。配合着药粉驱赶毒虫,终于在手掌落入地面之时将掌下的地面毒虫驱赶露出长满青苔的地面。
与此同时,松十在之前没有能用鞭子拉住梁鹤祯之后,迅速做的反应补救。他纵身越到另一根枝头上,只是这个距离人就不足以将梁鹤祯卷起,需要他自己借力抓住鞭子才行。
几乎是在那一瞬间,梁鹤祯将掌心打出的力道借着地面反向推力让自己的身体往上松。松十一直紧盯着他的动作,就在他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松十就迅速地甩出鞭子。
鞭子甩过梁鹤祯面前,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抓住了鞭子。
不过刹那之间,梁鹤祯已经稳稳的站在了树枝之上。
梁鹤祯拍拍松十的肩膀,不愧是老丈人培养出来的人。
“相公没事吧?”
“殿下没事吧?”
阚七将苏云染带了过去,兰山也同时越到这边来。一时间,这树枝承受着如此重量,不由得晃了晃。
苏云染本想说他太过冒险了,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了。梁鹤祯这般也是为了尽早解救那些被蛊虫荼毒的百姓,作为未来的一国之君,这是他应该做的。
梁鹤祯明白她眼中的担忧,他轻笑着回以一个宽慰的笑容,然后将自己手中的瓷瓶递给苏云染:“希望我没有看走眼!”
这会苏云染才记起这条虫子,刚才一颗心都提了起来,梁鹤祯刚才可是差点就要被毒虫给淹没了。
苏云染不敢怠慢,虽然古籍上并没有记载虱风咬人会中毒,但这玩意本身就透着一种难以琢磨。还有很多情况被不明朗,所以接触虱风还是得小心一些。
更何况,这里面还有另一种风险,毕竟还不能确定里面就是虱风。
阚七和松十拉开了一块布,苏云染很小心地将瓷瓶里的虫子倒了出来。
一直白胖胖的丑陋毒虫出现在他们面前,苏云染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如果可以,她此刻的心情应该是想两手叉腰冲天狂笑几声。
没错了,这虫子无论是整体外观还是细节特点都对上了。
虱风,他们竟然真的找到了在南疆消失了百年的虱风。
“相公,蛊虫终于能解了。”兴奋过后,忽然就有种释怀的怅然。
“嗯,能解了。”梁鹤祯回应到。
人群悄悄地离开了大青山,变化莫测的森林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只是在那大山之中徒留了一堆白骨。
梁鹤祯一行人走远之后,大青山脚下出现了两人带着面具的人,一男一女。
“主子,眼下他们身边没有带多少护卫,为何不趁机将人一网打尽?”女子问到。
“凡是不要只看表面。”男子回答到。
“主子的意思是……还有人在暗中保护他们?这怎么可能?咱们都已经将狼群引了过去,若是暗中有人保护他们的话,本可能不现身吧?”
被唤主子的男人身形颀长而挺拔,面具之下露出的下颌线条都显得那么优雅。这男人背着手,迎风而立,目光幽幽却也透着几许森然。
男人没有回答她,只是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他明明在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使团队伍缓慢行进,他们只花了两天时间快马加鞭赶上了他们。
对于梁鹤祯离队去了何处无人敢问他,左右是带着太子妃,或许真是两口子想浪漫一下自己去游山玩水去了。
大概也只有这个解释最为合理了,是以使团的人也只是会心一笑看破不说破。
但偏偏就有一个人不以为然,抛下使团自己带着媳妇游山玩水去,这种不负责的行为简直是不懂规矩!六公主心里早就已经把梁鹤祯夫妇两骂了千百遍,才经历了生死一瞬竟然还敢在别人的地盘瞎晃。
自己瞎晃不怕死也就算了,还让使团以蜗牛爬的速度行进,就为了配合他们游山玩水!可恶,简直可恶至极!
眼看六公主又隐隐又了要作妖的迹象,身边的宫女赶紧给她提个醒:“公主,咱们马上就要回到大启国境了,可从边境到荣京路途遥远,还不知道那群逆党会不会在途中埋伏。若是真是热闹了太子,只怕……”
只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你扔给逆党了!
六公主一个哆嗦,到底是养尊处优的金枝玉叶,被宫女还这么一吓唬还是选择了从心。什么都是身外事,唯独小命得护紧。
是以,苏云染和梁鹤祯经过她的马车前,她只是轻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却不敢说什么话了。
不出半日,徐离墨便与大启的使团分开。苏云染有些忧心忡忡,比起自身,她还是担心徐离墨的安全。
“那是你兄长,我怎么瞧着你倒像个操碎心的老母亲?”
梁鹤祯故意调侃了她几句,苏云染抓起马车上的抱枕就朝他砸了过去。
说谁是老母亲呢?
不过这么一闹苏云染那担忧的情绪终于得以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