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擎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觉得这个儿子的行为越是不受控制,对宗家来说就越危险。
宗旭总是口口声声说要让宗家光耀门楣,要让宗家封侯拜相。但他看不到儿子在朝堂中的努力,反而是举止怪异难以揣摩。
“宗家的门楣我已经不期望你能让它发扬光大,我只希望我们宗家能平平安安地在这风云暗涌的都城存活下来。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但你若是要将宗家拖入死地,那你便是宗家的罪人!”
阚七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把宗旭的臭脾气演得很像:“封侯拜相,这是我的目标。像你这样碌碌无为才是真的将宗家拖入死地。”
宗擎气得没有话说了,父子两完全无法沟通。
“你……好自为之!”宗擎摔门而去。
阚七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将床底的两人拽出来:“姑娘,没事吧?”
苏云染摇摇头却大口吸气,刚才憋着大气都不敢出。这宗擎要是再多话一些,她可就要闷死了。
主要是这床架也太矮了,藏在下面动一下都困难。一动不动,她身体都要麻掉了。
“看来宗擎的确不知道宗旭在做什么,这样也好,宗家也是有功于朝廷的。相公,若是宗家人并不知情,是否能免了株连?”
梁鹤祯点点头,大启律法虽然并没有废除株连之罪,但也是分很多种情况。像宗家这样的,还够不上。
不过宗家没有爵位在身,宗旭与神衣教的关系公之于众之后,宗家虽然可以免于株连,但三代清流之名也是到头了。之后,恐怕连荣京都待不下去了。
宗旭做的事等同于谋反,但他在神衣教充当的角色不过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而宗家人对宗旭的行为并不知情,所以宗家人才不至于被株连。
当然,若是皇帝觉得宗家包藏祸心,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总之,在皇权面前,律法再森严也抵不过皇权一句话。
一念生,一念死,都只在上位者的一念之间。
按照那个人对宗旭的要求,让他务必将太子和太子妃先带到宗府,之后宗旭再到五湖会馆去拿最新的指示。
到了荣京敌暗我明,所以还是得小心一些就按照对方的要求走一遍。
“先把宗旭的密室找出来,他这条暗道也很重要。”
找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可算是把密室找出来了,不过跟那人约定去芜湖会馆等消息的时间也快到了。
苏云染盯着密室里挂着的一幅画有些纳闷:“你们说这画的应该是一幅美人图吧?可为什么又要欲抱琵琶半遮面呢?”
高悬着的美人图上是个红衣女子,像是在翩翩起舞,又偷偷回眸。可是面前却有一道薄纱挡在了她前面,让她的样子变得模糊起来。
“这画……画得真好!如梦似幻,说不定是他宗旭的梦中情人?这荣京还有这样的美人吗?太朦胧了,就是看不清这张脸,不过越发让人想掀开这帘子。”
苏云染忍不住想要凑近一些,可是就算靠得再进,画中隔着薄纱的女子面容还是看不清。
这样的朦胧美,真是太勾魂了。
她在啧啧称奇,可身后还在翻找东西的两个男人对于她这话没有任何表示,跟直男讨论这种事果然是白费心机。
这画上没有任何题字连印章也没有,也不知道这样的画作是不是出自于宗旭之手。
“相公,宗旭他还擅丹青吗?”
梁鹤祯可没听说宗旭还有这一手,倒是他病逝的大哥是个丹青高手,最擅长的就是这人物画了。
苏云染一听就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心,这画像该不会是宗旭大哥画的吧?难道兄弟两同时爱上了这个画中的女子?
苏云染浮想联翩,梁鹤祯是拿她没辙了:“我的夫人啊,你已经医术高明毒术无双了,你就给说书的留条活路吧!”
苏云染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啊?说书的怎么了?”
阚七实在是没忍住笑出声来:“姑娘,太子的意思是你已经很厉害了,还这么能编故事了,只怕是要抢了说书人的生意。所以,让你给人家留一条活路!”
苏云染白了两人一眼,这是怀疑她的联想能力吗?
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但她还是觉得整个荣京她最美,这画中的女子或许根本不存在?
阚七:姑娘还挺自恋。
梁鹤祯:夫人开心就好。
“殿下时辰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阚七继续假扮宗旭去五湖会馆,梁鹤祯和千隐自然是要暗中跟踪的。苏云染轻功跟他们不是一个阶梯的,所以只能老是留在这院子里。
阚七自然是光明重大地从院子里出去,出去的时候还要交代小厮几句,这院子谁都不准进来。
梁鹤祯就从暗道出去,千隐就在外面接应着。
密室里有不少书籍,苏云染原本想着先进空间瞧瞧,但她忽然发现架子上有一本书放置有些不一样。
这本书一看就是经常阅读的,只是这么薄薄一本需要不停地看吗?嗯,有猫腻!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书里夹着好几张信笺。
这……
惊鸿一瞥乱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