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承帝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片刻后,就看到兰山托着梁鹤祯回来了。
苏云染第一个冲了上去,见到梁鹤祯脸色有些发白人已经晕了过去。
看到他苏云染这颗心忽然又平静了下来,让侍卫扶着他进帐,也不等天承帝传太医她自己就给他检查了起来。
他身上的外伤很多,但都只是轻微的擦伤。但他嘴角有血迹,这是内伤?
“兰山,他是被什么重物撞击了吗?”
兰山点点头:“猎场里的一棵大树突然倒下。”
猎场里的大树怎么会突然就倒了?这可是皇家狩猎场,这里的每一棵树都有人记录它的生长情况,怎么可能会存在这样的潜在危险?
苏云染不相信这世上有那么巧的事情,这时候外面的马蹄声杂乱,看来狩猎的人都回来了。
“孙媳,孙儿的情况如何了?”天承帝站在一旁,太医也无从下手,只能站在后头。
苏云染把了脉又给梁鹤祯开了药:“重物撞击造成了内伤,不过万幸没有伤到内脏。外伤多少擦伤,不碍事。内伤需要好好调理,否则会留下麻烦。”
苏云染站起身,让太医再复查一遍。
太医检查的结果跟苏云染一致。然后对比两人开出的药方,太医看来,苏云染的比自己开的药方要大胆很多。但不得不承认,苏云染的药方药效更猛,也更有效。
太医一向如此,开药都讲究一个温和。宁愿宫中的贵人好得慢,也绝对不能让贵人因为药效猛烈而遭罪。
这就是宫中的处事原则,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苏云染也很清楚太医院的这一条潜规则,与太医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太医心下明白了她的意思。
最后用的是苏云染开的方子,苏云染的医术他们太医院的人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况且这是她的丈夫出了事也有她担着。
天承帝脸色并没有因为梁鹤祯没有性命危险而放松,反而在那双深邃又锐利的眼睛里酝酿着起黑色的风暴。
在这风暴的中心首当其冲的便是宸王和信王,毕竟这次的狩猎天承帝交给了两人主办。猎场的安全自然是他们需要负责的最大问题,这两人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责任。
没有人看到宸王的眼光中有寒意乍现,他望向床上昏迷不醒的梁鹤祯。他身上的伤痕不少,但没有一处是重伤。他心里不由有些起疑,梁鹤祯这一招不会是……苦肉计吧?
信王的脸色十分凝重,他皱着眉头看了看梁鹤祯又有余光瞥了一下宸王。
在他看来,这两人都有嫌疑。
“还愣着做什么,去查!查不到,朕就拿你们两问罪!”天承帝怒不可遏,这让大帐里的所有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殃及池鱼。
“皇上,既然长孙殿下没有性命危险,那咱们还是先出去让殿下好好静养的好。这次狩猎楚大帅特意赶回来,咱们也不好把其他人都来晾在外面。虽然是出了一点意外,但狩猎总是要有个结果的。”
到底还是苗公公最是了解他,宽慰了几句这才让天承帝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小染,你留下来好好照顾鹤祯。有什么事,立马通知朕。”天承帝还是把这个长孙看得很重,至少从这次出事就可以看出来。
离开大帐之后天承帝又将蔺翊承叫去,命他暗中调查这件事。他对宸王和信王的调查结果,恐怕是觉得不能完全相信。
天承帝回到观礼台上,这时候才发现楚笑薇的脸上竟然沾了血迹。这可让天承帝心里一个激灵,猛地转头望向楚卫风,楚卫风叹了一口气才解释到:“长孙殿下是为救薇儿才受伤的。”
外面的什么情况苏云染不清楚,她只顾着让梁鹤祯早点醒来。
本以为他起码得过三四个时辰才能醒过来,结果不到半个时辰就醒来了。
睁开眼睛看到苏云染的那一刻,他笑了起来,他就知道他死不了。
见他笑得这么开心简直没心没肺,苏云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笑,知不知道担心是我们了!你到底怎么回事呀?究竟是谁动的手?”苏云染还是觉得宸王和信王不可能是凶手。
这次的狩猎是他们两人负责的,不管是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方动手,最后天承帝都会追究他们的责任。
这两人都是聪明人断不会在自己负责的地方动手害人,所以害人的人一定另有其人。
梁鹤祯挣扎着要做起来,苏云染一把给他摁了回去:“干什么?好好给我躺着!知不知道你内脏都快移位了!什么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怎么能在这么一个阴沟翻船呢?”
梁鹤祯安静地听着她叨叨数落着,等她说累了,他才坐了起来。
“娘子你听我说,这次受伤我其实是事先预料到的。”梁鹤祯说到。
苏云染就更加不解了,竟然能预料到那为什么不避开呢?
“我不是不想避开,只是那楚笑薇突然出现,眼看她就要落入陷阱我总不能让她替我挡灾吧?”
苏云染心里的酸泡泡那是咕噜咕噜的冒,原来他这一身上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弄出来的?
梁鹤祯看着自己媳妇脸上的表情变化,怎么忽然感觉自己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