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下去准备吧!”贵妃说到。
李雁如走前,贵妃又给她使了个眼色。李雁如很含蓄地颔首浅笑,侧目偷看了一眼梁鹤祯才离开。
大殿里除了已经出嫁或者已经有了婚约的贵女之外,其他贵女全部都去准备节目了。这会放盐望去,位置都空了一小半了。
“相公,你说贵妃今晚打算怎么为难我呢?要不我们打个赌吧!看谁猜得准。”苏云染给自己开起赌局来,梁鹤祯只觉得无奈,这样的场合别说苏云染不喜欢了,他何尝又不是很厌烦。
“无非就是那些小伎俩,把自己的人安排上,然后顺水推舟就塞到我面前来。不过娘子放心,就算是皇上给我塞的人,我也会全给他退回去。这种事情还是让为夫来办比较好,可不能让我家娘子背上个善妒的名头。”
苏云染却摇头,她要是不想让梁鹤祯枕边有其他人,那她这个善妒的名头迟早也是要安上的。早晚都得有,又何惧它来的早还是来得晚。
苏云染笑得眉眼弯弯,低声反问梁鹤祯:“我若不背上善妒的名头,那相公就有可能要背上惧内的名头。这名头,可不好听哦!”
惧内什么的,他何曾怕过了?惧内多好,这个名头传出去了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不识趣地在往他身边送人了。
这么一想,仿佛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梁鹤祯瞬间又觉得一扫枯燥反而有些期待起来了。
大殿中央,舞翩翩,姹紫嫣红接应不暇。
“娘子,你还没猜呢?”
苏云染沉思了片刻,盈盈一笑:“我猜嘛……既然有抬举这些贵女的环节,那就必定会有踩低我的环节。这么一高一低相互衬托,可不显得我这个郡王妃德不配位?”
梁鹤祯闻言却皱起眉头来,女人这些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真是一点都不输给朝堂上的诡谲手段。
梁鹤祯扯着腮帮子看着自家娘子:“那娘子当如何?”
苏云染耸耸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
梁鹤祯忽然正经起来,扣住苏云染的手道:“他们若敢为难你,只有为夫来挡。我家娘子只需要安心吃吃喝喝看看戏就好了,别让不相干的人和事坏了心情。”
贵妃又忍不住想梁鹤祯两人瞟去,从宴席开始这两人就说不完的悄悄话。都成婚一年多了,至今没孩子还总这么如胶似漆的,也真是见了鬼了!
不过转念一想贵妃又想通了,梁鹤祯之前一直猫在一个小山沟里当村夫要见识没见识的,估摸着见到过长得最好看的女人就是苏云染了吧?
没关系,到了荣京这等纸醉金迷的地方,她就不信见到华贵的美玉之后,梁鹤祯还会稀罕苏云染那等卑贱的顽石。
歌舞看到最后苏云染还是觉得有些千篇一律,看得都有些视觉疲劳了。见苏云染都意兴阑珊了,梁鹤祯便将她往肩膀上带:“今晚怕是不好提前离席,不过娘子可在靠着为夫眯一会。等结束了,我叫你。”
苏云染挽着他的胳膊靠过去眯着眼睛打盹,不过她知道贵妃是不可能让她睡得安稳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一个节目迟迟不上场。贵妃等得都有些心急了,这个李雁如,可别在这个时候掉链子:“秋嬷嬷赶紧去看看,雁如最后一个上场怎么这么大半天还不上来?”
天承帝今晚心情好所以脾气也是格外的好:“无妨,大概是女儿家紧张了吧?”
皇帝越是这说贵妃就越是不敢怠慢,这世上还没有几个人敢让皇帝等着。
片刻之后,大殿的烛火忽然被灭掉了一半,一时间光线昏暗让纵人有些惊慌起来。
“各位大人莫慌,这是表演需要罢了!”秋嬷嬷在殿外说了一句,说完她让到一边,一群女子提着灯笼鱼贯而入。
别说,这大殿的灯火的确熄灭得敲到好处,这舞蹈用的道具一下子就让这舞台有了点仙气飘飘的味道了。
钟磬响起,叮叮当当如潺潺流水。大殿中央提着灯笼的舞姬们围成一个圈,倒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在水面随波轻轻摆动。
钟磬声戛然而止,琵琶声却接着从舞姬中央传来。那旋律比之前更加轻快,那感觉就是想更替的时节,莲花绽放开来。
苏云染张开了眼睛,正好瞧见李雁如抱着琵琶卷起绸带升到半空中。这画面还真是颇有些飘飘欲仙,看得下面的男人一个个只觉赏心悦目。
苏云染也很客观的评论了一下,飞升这一点上还是可以看出下了不少功夫的。她以前也没少练过空中瑜伽,要想在空中保持这样的姿势可不容易。
要从平地卷绸带飞升,这非常考验舞者的腿部和核心力量。要做到她这样,没有几年工夫是做不到的。
“这舞蹈倒是有点水平了。”她忽然开口,梁鹤祯微微侧目浅笑。这话的语气里他可没有听到半点酸味,可以说是非常公正的点评。
“你倒是大方。”梁鹤祯有些好笑。夜风灌了进来,梁鹤祯拿过提前备好的斗篷给她披上。
一曲罢,李雁如抱着琵琶从半空中翩然似仙地落下。目光定定地看着梁鹤祯,却见他温柔得给苏云染披着斗篷,而苏云染靠在他肩头假寐。
她如此卖力表演,怎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