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王皱起眉头:“就不能退一步吗?只是让出正妃之位,你还是可以做侧妃。”
苏云染摇头:“任何事情都可以妥协可以退步,只是退步和妥协的方式不一样罢了。这一步若要我退,可以,和离。”
桓王顿时无话可说,没想到这小丫头的性格竟然这么执拗。也不知道这对于梁鹤祯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
沉默了良久,桓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将来他若坐上那个位置,只怕……不由你啊!”
这个问题在知道梁鹤祯的身份之时他就已经想过了,就算不暴露自己是公主的身份还是当上了皇后,只怕朝臣也不会让她独占后宫。
但她认为这不应该是她该担心的问题,真正该面对这个问题的人应该是梁鹤祯。他的决定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他不能压住百官,那她也就无话可说了。
“今时今日,我还信他。”这是苏云染的回答。她还信他,就不会为这些还未发生的事情而动摇。
桓王终于恢复了笑容,这小丫头忽然有些高深了,反而显得他庸俗了。
“你真的该去好好休息一下了。”桓王让兰溪进来把苏云染带出去,苏云染的脸色的确是很差。找不出梁鹤祯的病因,她没日没夜地翻着医术好几次都差点晕了过去。
兰溪也看不过去了,强行将苏云染送回房间。船只还停泊在水边,随着水面的波浪一晃一晃的,像极婴孩的摇篮。苏云染有些晕眩,眼皮也重了起来:“兰溪,如果师伯或者我师父来了,一定要立马叫醒我。”
翌日,苏云染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依旧睡得很沉。
梁鹤祯在众人关心的目光下醒了过来,这一觉他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但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头一次感觉到身体的轻松,这感觉甚至比之前苏云染治好他的怪病之后感觉更好。
“师父、师叔,你们怎么都来了。”柏青和容悦方都坐在了他面前。
柏青没有吭声,容悦方翻了个白眼:“还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徒儿,把你得快死了一样,害得我千里迢迢累死了两匹马赶了过来。结果呢,你面色红润、身强体健,这身子骨可比她好多了。”
梁鹤祯发现自己在船上大概就明白了一些,他喝下鬼面蛇蛇胆做的药引后就陷入了昏迷。昏迷之后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但肯定是出现了异常,所以苏云染才着急忙慌请容悦方出手。
梁鹤祯望向兰溪,兰溪意会立马解释了一下这期间发生的事情,知道苏云染无碍这才放心。
“有劳师叔了,但我这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容悦方一脸深沉解释了一下,鬼面蛇的蛇胆毒性奇特,虽然能解‘天罚’但其毒性太猛,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不过有‘天罚’的毒性在,鬼面蛇的毒是不至于要他的性命的,只不过在短时间内会造成他体温调节中枢障碍,体温也就会忽高忽低。
“不过你扛了过来,这对你来说就是好事了。这要怎么形容呢?就好比是把你的身体拿去淬炼了一番,以后在这两种极端的环境里,你的身体绝对比一般人更能扛。”
容悦方又想了什么,嗤笑一声:“这个方子自从我研究出来也就有一个人试过,毕竟这世上能中‘天罚’的人也不多。”
容悦方这么一笑,顿时让师徒两很默契的头皮一紧,不约而同发问:“那人怎样了?”
容悦方面不改色地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的珠串:“死了啊!”
满屋子的人都是同一个表情,震惊、震惊还有震惊。
容悦方嫌弃地瞟了他们一眼:“人是死了,但我没说‘天罚’的毒没解呀?”
梁鹤祯忍不住嘴角直抽抽,虽然早就从师父那里听说了师叔的经常不靠谱,可没想到这性命攸关的事情上她竟然还是能做到这么不靠谱。
柏青无力地扶着额头:“师妹,你就没有想过你徒弟用了你的方子会直接把她相公给治死了吗?”
容悦方的回答又是让众人目瞪口呆:“想过啊,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师兄,这件事你得换给角度看!不用这方子你徒弟必死无疑,用了这方子至少‘天罚’的毒是一定能解,存活的几率大了一半。
之前那人用了我的方子还是死了,那是因为他身体本来就差。体质那么差,当然是扛不住鬼面蛇的毒性了。可你徒弟不一样,瞧他被我徒弟养得多好!所以说,我非常肯定他能活下来。”
众人皆无语。
所以说苏云染费劲心思把容悦方找来,结果却是白费力气。她到的时候,梁鹤祯已经在跟鬼面蛇最后一点毒性顽抗到底。她是什么都没有做,梁鹤祯的体温就自己恢复正常了。
桓王只听过易风先生的大名的,只是听闻他是个世外高人,却不想自己这个流落在外的侄儿却成了他的徒弟。还有大名鼎鼎的一方谷谷主,毒医悦方。在这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这位谷主竟然个女人,而且听着他们的对话这位毒医竟然是侄媳妇的师父。
好吧,也不怪他那侄媳妇那么硬气了,人家师父底气就很足啊!
“虽然说你扛过了鬼面蛇的毒,不过余毒还在需要调理。这几日就不要动用内力了,好好休息就是。行了,你也躺了好几天了,起来透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