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七用力往地上磕了一下,这一下是用了十足的力道,都磕出血了:“大人明察,草民所言句句属实。所呈证物上有一本账本,那是我儿子冒死从县丞那偷来的!账本上有县令和县丞的印章,绝对不可能作假!”
吴老七又详细地说起来儿子如何从县丞那掉包了账本,又看着县令和县丞是如何销毁那假账本的。
蒙季权个一旁的衙役使了个眼色,很快县丞也被带上堂来。
看到那账本的说,县丞本能的变了脸色,虽然他极力在掩饰,可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已经出卖了他。
“大人,卑职冤枉啊!这账本绝对是假的,卑职与县令从未贪墨公款!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冤枉!”当然不能承认,就这贪墨的数目要是承认了,轻则流放,重则性命难保。
县令也赶紧上前解释道:“大人,这遗书上的字迹的的确确是吴山的字迹!县衙里还有几份他亲笔书写的字据,主簿快呈上去让大人比对以证我等清白。”
没有那个罪犯会随便承认自己的有罪,蒙季权对比了一些两份纸张上的字迹,的的确确是出自一人之手。蒙季权没有就此表态,只是实事求是的说遗书的确是出自吴山。
不过蒙季权又传了一个人证。
这人一出来的时候,把所有看热闹的人都看傻了。只见那人的脸可说是面目狰狞,已经烧毁了大半张脸。
别人认不出来,县令和县丞却看出来了,两人皆是一惊。
那人恭敬地下跪道:“卑职徐标,原是负责县衙的仓房。因发现账目有问题,之后就引来了杀身之祸。”
徐标负责的是县粮库,下面还有四个手下,说起来也算是个小领导了。他这人比较直,还是从上任县令就任职到现在,可惜到了欧阳旌这里,他发现账目总有些不对。
他一开始并没有会怀疑到县令头上,直到后来他发现县丞跟这事有直接关系。他开始私下调查县丞,结果发型啊了县丞和县令一直都是狼狈为奸。
他偷偷写了匿名信给知府,没想到信被劫了下来。当天夜里,他被下药晕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房屋烧了俨然成了一片火海,他拼着一口气,从火海中爬了出来。
虽然侥幸留下了一条性命,可他全身严重烧伤。幸亏是他侄儿将他救回,连夜从乱葬岗拖了一具尸体焚烧,这才瞒天过海活了下来。
徐标知道的事情远比吴老七知道的要多:“大人,吴老七之子吴山的事卑职也知道一些。吴叔,这份遗书上的字迹的确是你儿子的没错。”
吴老七都懵了,他原来以为徐标是来指证欧阳旌的,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反过来替他们说话。一时间情绪都有些控制不住,气得哆哆嗦嗦:“你也是被他们害过的人,你怎么能昧着良心替他们说话呢?”
徐标摇摇头:“吴叔您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吴山之所以写下这份遗书,是因为那晚县令以协助调查的由头,将同为劳工的你请去了衙门。同时,县丞出现在了您家,以您为要挟逼吴山写下遗书。”
吴老七至今都没有往那件事上想,还以为儿子的事,是因为下令知道了儿子想越级状告他,所以才派人痛下杀手。
后来儿子死了,仵作验尸说的确是自杀,他还为此狠狠地打了仵作一下以为他在帮县令作假。
欧阳旌冷哼一声:“徐标,在这公堂之上你竟然大放厥词!且不说你是否是亲眼所见县丞去吴家胁迫吴山自杀,本官何时有传唤过吴老七到县衙问话?吴老七,本官可以把所有衙役都叫过来让你指认,你看看究竟是谁去传唤你来县衙的。”
吴老七神色突然激动起来:“不,那天我们去的根本就不是县衙!”
欧阳旌冷笑起来:“本官传唤人不在县衙还是是酒楼不成?简直是笑话!”
吴老七也不理他,只是目光灼灼地望向县令:“大人,那日去传唤草民的人的确穿着衙役的衣服,可是他穿的鞋子却是普通的布鞋并不是长靴。那人长得也很有特点,眉毛粗眼睛小,左边眉毛上还有一颗棕色的痣。他身上有股鱼腥味,一个衙役身上怎么会有那么重的鱼腥味?
当时草民就觉得奇怪,一路上都格外留心。可是我过了一会我头晕了起来,很快就在马车上稀里糊涂就睡着了过去,等我睁开眼已经坐在了一间屋里。”
欧阳旌又笑了:“感情你是在做梦呢?”
吴老七摇摇头:“大人,我记得那处地方能听见鼓楼的钟声,声音非常近。在钟声之后,我听见了城东卖豆腐脑的狗子叫卖声。狗子的豆腐脑每天就卖二十碗,而且每天都是同一个时辰出来叫卖。”
蒙季权派人循着这几条线索分头去找,很快,衙役押了个人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很老实的年轻人。
“大人,据吴老七的描述,卑职在码头找到此人。此人名叫卫穷,外号穷老鬼,在码头上做河鲜生意。他做生意不老实,所以没人愿意跟他买,他便暗地里替人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根据吴老七说的时间,我们走访了他的亲戚和邻居。发现他在吴老七说的那段时期里,突然得到了一大笔银子,开销很大,频繁进出酒楼赌坊勾栏院。”
衙役呈上了一些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