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谷,容悦方正躺在桃林里喝酒打盹。
琴羽走过来,语气倒不像在外面面前那边恭恭敬敬:“偷得浮生半日闲,您老倒是会给自己着地。”
容悦方翻个身懒得理她,琴羽走进继续絮叨:“您老还真的跟云染打了赌?昨天我可看见阿楠出谷了,您来是真去打听她相公了?”
容悦方捂起耳朵来,琴羽又道:“这可不像您的脾气,要是以前一听说人家成亲了,立马就赶出谷去。这次,为什么破例呢?还是说,您老真的选定了苏云染做你的入室弟子?”
容悦方算是真的被琴羽给打败了,这絮叨的能力真是比王八念经还要烦人。
“你说以前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你问题这么多呢?那丫头身世有些坎坷,可你瞧着她的性格却半点都没有怯弱,我就是很好奇她经历了什么可以这么……坚强。而且她的年龄也很符合我要找的人,故人之托我至今还没办到就当是自我安慰了。”
说完有十分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赶紧走,别吵我睡觉了。一点都不懂事,这一天天的不让人省心。”
琴羽前脚刚走,桃林外就传来了警示的钟声。
容悦方睁开眼睛像谷口望去,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闯谷了?罢了,一年到头都不让人安然,能闯进来再说吧!
苏云染听听见了钟声,从屋里走出来:“谷主,又有人闯谷了?我在谷中的这段时间,好像就从来没有一个人成功过。您说您这一身好本事总不看诊,是不是有些糟蹋了手艺?”
容悦方掏掏耳朵,好不容易才把絮叨的琴羽给请走了,结果苏云染又来了。
她继续翻了个身,像是喃喃自语回了一句:“本谷主一年里总有三百多天不想干活。”
苏云染哭笑不得,只觉得头顶正有一群乌鸦嗷嗷飞过。
苏云染就不上杆子讨人嫌了,毕竟她可没有琴羽那本事,太岁头上的土她还是悠着点。继续回屋钻研毒术,可心里牵挂着家里,总会有个一时半会的出神。
走神好几次,差点把毒都洒在了自己是身上。
谷主说了,做毒医可是要无比小心的,因为很容易就误伤到自己所以用毒的时候必须专心。可她现在一不小心就走神了,还是出去放松放松一下吧!
谷主正睡在树杈上正是一副如诗如画,她是好几次想开口说话又怕打扰了她挨骂。算了,还是别自找没趣了,去找琴羽聊聊天去!
示警的钟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敲击的次数不同,而且节奏也不同。苏云染虽然已经在谷中呆着这么长一段时间,可对这里的每次钟声响起的含义依旧不是很清楚。
就像现在,这钟声敲得有些急促,她似乎都能感觉到了一种紧迫感。
“小竹,你有看到琴羽吗?”
小竹眼神有些迟疑:“呃……琴羽姐现在在忙,你要是不着急,晚些再过来找她吧!”
苏云染点点头,目光往山谷外望去,看来这次闯谷的人不简单。会不会又是上一次那批人?正要回桃林,却听见了琴羽喊她。
“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吗?”苏云染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人家在忙也不好说她只是无聊过来找她聊聊天吧?
琴羽从袖中拿出了一张方子递给她:“其实你来得正好,你要不忙就帮我个忙。帮我把这方子上的药草配上十副,都是要新鲜的不要晾干的。这些药草药田里都有,你慢慢找不着急。”
苏云染一口应下了,反正在谷中白吃白住这么久,干点活也能心安一些。
苏云染拿着方子就走了,小竹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的背影道:“琴羽姐姐,你为什么要故意把她支走呢?”
琴羽一个警告的眼神扫过去,小竹立马闭了嘴。她朝着桃林的方向去了,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容悦方还在树杈上躺着,不过她只是假寐而已。刚才那急促的钟声响起她就已经醒了过来,这会听见脚步声不用想都知道是琴羽。
“怎么?这会来了什么棘手的人物了?”容悦方眼睛都没有睁开,枕着胳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琴羽递上手中信:“阿楠来信了。”
容悦方有些惊讶地哦了一声坐起,拆开信封抽出信,连带着里面的一张画像也掉了出来。
琴羽捡起画像不由惊叹了一声:“阿楠这人物画是越发厉害了,瞧这人画得跟天仙似的。不过,这画中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容悦方只是扫了一眼那画像,很快就把目光集中在了信中。
琴羽瞧着容悦方的表情古怪,赶紧问道:“阿楠昨天才出的谷,难道这么快就查到消息了?”
容悦方把琴羽手中的画像拿过来看了看,唇角上扬将信递给了琴羽:“闯谷的人到什么位置上了?”
琴羽把位置报了一遍,容悦方拿着画像对琴羽道:“眼熟吗?他就是苏云染的相公。今天闯谷的人,只怕他也在其中。”
琴羽一拍脑门想起来了,难怪她觉得乍一看有点印象。毕竟容貌如此出众的人,这世上不会太多见。
“他……你他怎么就跑到一方谷来了?”琴羽还是觉得有些巧得不可思议,他们救回苏云染之后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走漏,那么梁鹤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