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是一百个不相信,她就觉得苏云染是故意想拖时间,拖着拖着她儿子说不定就……
王氏满脸是阴云密闭,而苏志培却有了主意:“大丫头,你可不要骗我们,这可是关乎到你弟弟性命的事!若是因为你耽误了救治,你可不要怪爹娘翻脸不认人!”
苏志培的话让梁鹤祯皱起了眉头,这是一个当爹的人对女儿说的话吗?虽然他早就知道苏云染之前在苏家过得并不好,可是他却无法想象,这父母对她简直半点怜悯都没有更别谈什么舐犊之情了。
苏云染转过头看了一眼梁鹤祯,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能感觉到他的气场在变化。他,好像在生气。生气什么?因为苏志培的话吗?
“现在在耽误时间的人是你们。”苏云染冷冷说到。
要不是原主的身体对这父母还有一丝不由她控制的情感,否则她是真的不愿意跟这样冷血的父母有半点瓜葛。
王氏眼冒怒火拽着苏志培吼道:“你也鬼迷心窍了吗?她从小什么都不会,整天就好吃懒做。会医术,这就是天大的笑话!”
苏志培将王氏拉倒一旁不知道说了什么,片刻后王氏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不少。夫妻两算是大成了一致,苏志培向前道:“那事不宜迟,现在就走吧!”
苏云染知道大概要用上什么药材,所以假装回了后院准备药材。梁鹤祯也去跟梁二海报备一声,他打算陪苏云染去一趟苏家。
苏云染收拾好东西,本不愿让他走一趟的。可梁鹤祯却说不放心,苏云染便没有再拒绝。
上河村与下河村离得并不算太远,但没有牛车光靠两腿走路却也需要一个时辰的功夫。苏云染一路上都十分照顾梁鹤祯,走在前头的苏志培夫妇不断用眼神交流。
“休息一下吧,我相公才恢复一些不能累着。”苏云染拉着梁鹤祯到一颗大树下休息,不远处就有一口石缝里流出的山泉水。苏云染采了路边野生的芋苗叶兜了水,都给了梁鹤祯。
王氏白眼都快翻出天际了:“还真是个白眼狼,爹娘就在门前也不见她给我们倒点水喝。你瞧瞧她那德行,伺候相公倒是积极得很。”
苏志培看着两人不由叹了一声:“你说大丫头当初若是嫁过去,而不是卖过去的就好了。”
王氏冷哼一声:“好什么好,你看她那时个有良心的吗?卖了至少还能得了二十两,不卖你还得花钱给她治病。”
苏志培似乎是被她这话给激到,突然想起了什么:“老婆子,你说大丫头如果真的会医术,当初她怎么就不给自己治治?”
王氏看傻子一样看着丈夫:“哪个大夫给自己治病的?再说了,她那时都神志不清了还怎么给自己治?还有,就算她看出名堂了,难道抓药就不要钱了?”
苏志培扶额,他倒是忘记了,苏云染在苏家可是半块铜板都没有。不管她农活家务活干得多好,反正就是只得了一碗勉强能让她不死的米糠。
苏志培点点头,又悄悄问王氏:“老婆子,你觉得梁家人对大丫头怎么样?”
王氏仔细回想了一下傅绵娘对苏云染的态度:“终归是卖来的,自然不可能跟娶进来的媳妇一样对待。不过,我瞧着这姑爷倒是挺稀罕这贱丫头的。”
苏志培眉头一皱:“别贱丫头贱丫头的叫,那是你大闺女!我跟你说,这姑爷之前可是在衙门当差的。虽然病了之后就没去了,可你瞧他病就要好了,说不定很快就要回衙门了。”
王氏闻言眼睛一亮,顿时间看梁鹤祯的眼神都变得和蔼了很多。
梁鹤祯平时话不多,但他是个十分注重细节的人。从苏云染对苏氏夫妇说的话里他清楚的知道,苏云染这父母也是完全不知道她会医术,而且那道观的老道会不会医术,他们都不确定。
那么,他家小娘的医术,真的会是跟道观的老道学的吗?
“姑爷,休息好了吗?”王氏在苏志培的提醒下终于缓和了自己的态度。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梁鹤祯也不好再冷着脸:“走吧,前面带路。”
下河村,他们到村口的时候真是中午,大多数人家的屋檐上都飘着炊烟。
眼下这天气是白昼温差大,这一路晒着太阳走过来,苏云染都觉得自己快要中暑了。不过幸好她有准备,之前在山上挖到了一株野薄荷。出门之前她用薄荷和藿香、金银花泡了水,解渴又能解暑。
梁鹤祯喝了一口,薄荷清凉的味道瞬间就让人提神。这味道对他来说有些新奇,毕竟他还真是没有见过新鲜的薄荷。
薄荷还有个土名叫银丹草,普通人认识的不多,就算认识也大多会称之为银丹草或者夜息香。大概只有药铺的或者大夫才会称之为薄荷,再者薄荷晒干入药,普通人就认不出了,而且味道也会被其他中药味道盖掉。
“这味道虽然有点怪怪的,但入口清凉别有一番风味。娘子,这也是草药吗?”难道梁鹤祯如孩童一般认真提问,苏云染也给他详细说起薄荷。
两人聊得倒是投机,走在前头的王氏又满心的牢骚话。回头扯了扯丈夫的衣袖,小声嫌弃到:“我看她心里是真的半点也不担心弟弟。”
苏志培不耐烦地摇摇头:“行了行了,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