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女儿,身上留着我一半的血,我打你也是应该,我打你你就该受着!”路英博咬牙切齿,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开口。
齐姗忌惮的左顾右盼,却怎么拉也拉不住丈夫。
路念笙冷笑,“这时候想起我是你女儿了?”
路英博愣了下,然后皱眉威胁,说道:“看来你还是死性不改,以后再出什么事,可别怪我不顾及父女情分!”
路英博的话让路念笙的心比这寒冬还冷,她紧紧攥着拳头不至于爆发,冷笑着回应一句,“你我之间,竟然还有父女情分?”
“你……”
“好了!咱们该进去了。”齐姗死死拉住还要发火的路英博,在他耳边说道:“周围都是贵客,让旁人听见了就不好了,我们赶快进去吧!不然就失礼了。”
路英博此行前来,是想着疏通疏通关系的,能交个朋友也算赚到,听了齐姗的话才镇定了不少,想到自己的目的,也就不跟路念笙多纠缠了,一甩手,愤愤的离开。
齐姗矛盾极了,满脸的复杂,犹豫着,拉着了路念笙的手,问路念笙道:“女儿,最近好吗?你后背的伤口还疼不疼了?”
来自母亲的关心,让路念笙觉得委屈的同时,心里更多了几分恨意。
她强忍着心里的纠结,狠心的把手从齐姗的手里抽出来,面无表情的说:“后背的伤口还好,心里的伤,却是疼得很。”
她不想再贪恋齐姗给她的一点点母爱,因为这一丁点的母爱,远远弥补不了路家对她的伤害。
齐姗一时间脸色通红,羞愤不已,努了努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跟着路英博离开了。
“您快请进。”
傅尊好不容易招呼完了来客,再回头,见路念笙脸色极为难看,又瞥了眼走进客厅的路父路母,于是稍软了语气问路念笙,“累了?累了就去休息。”
他倒是没忘,路念笙被路家人打了,那伤口狰狞、不忍直视。不管路念笙跟秦子昂如何,可路念笙被打是事实,他很生气!毕竟是他的妻子、他的女人,要打要骂也是他来,轮得到旁人吗?
所以刚刚他有意无意的忽略了路家夫妻,没招呼他们。
也不知道路念笙看没看得出他的用意……
“我不累。”路念笙正色,她不会不懂事,不会在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上出现一丁点差错。
“其实你不用紧张。”傅尊猜着路念笙的心情,一脸傲娇的安慰道:“今天来参加父亲的生日宴,大家就都放下了社会上的地位,来的是客,你是主人,有什么好怕的?”
路念笙闻言,轻笑了下,“嗯,谢谢你。”
不得不说,傅尊安慰人的话还挺让人受用。
“切。”傅尊见路念笙笑了,心里一喜,面上却不屑的哼了哼。
客人陆续来的差不多了,但为了安全起见,傅尊和路念笙还得在大门口再等一会儿。
百无聊赖之际,傅尊往后看了一眼,见院子里路英博正拿着酒杯在各处转,脸上的表情十分讨好。
傅尊在心底幽幽叹了口气。
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想当年路家红极一时,多少人赶着巴结,可近年来每况愈下,只剩下一个空壳子,路英博无可奈何,连利用女儿这样的手段都做得出来。
“你父亲,为什么要打你?”莫名的,傅尊问了句。
“什么?”路念笙以为自己听错了。
傅尊又重复了一遍,“那晚,你父亲为什么要打你?打到你住院。”他从路琳琅那里得知了原因,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想听路念笙再说一遍。
路念笙便自嘲的笑道:“自然是逼我跟你离婚,我不愿意,他就动武,想用暴力让我屈服。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她抬眼看向傅尊,让傅尊心里咯噔一声,心跳都开始加快,试探的问:“路念笙,你就这么不想跟我离婚?”
放在不久前,他或许还十分厌恶路念笙的倔强,可现在这一刻,他心里却觉得,有个女人这么执着的嫁给自己不愿离婚,倒是也……挺可爱的。
“如果我想跟你离婚,为什么当初要费尽心思的嫁给你?”路念笙反问,这个愚蠢的问题,根本不值得她的正面回答。
傅尊哑然,抬手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梁,说:“你既然有这样的坚定的信念,为什么态度不能端正呢?你不朝三暮四、伤害他人,我们的赌约或许还可以继续。”
路念笙闻言,问:“朝三暮四?伤害他人?我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
“哦,还有一点,强词夺理、不承认错误。”
“……”路念笙无语,“我解释过了,你不听。我从来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事,都是误会!”
她刚说完,管家就过来,告诉傅尊他们可以进去正式见客了。
于是傅尊跟路念笙停止了交流,并肩往客厅里走。
走到半路,傅尊认真的声音传进路念笙的耳朵,“只要你跟秦子昂断了联系,只要你不再做伤害琳琅的事情,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路念笙听完,忽然想狠狠的敲打一下傅尊的脑袋,看看他脑袋里是不是有水灌进去。
反正,无论怎么解释他都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