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无法融入到人群里一样;虽然说每个人都需要一份独处时光去理清自己的内心、舔舐自己的伤痕,但对于无相鬼和哑毛这样的人来说这样的需求远会比普通人更多一些也是正常的。
吃过早饭,哑毛眼见沈浪犹自双眼圆睁瞪着地面,鼻息依然像狮虎一样不断低沉喷薄着,模样委实怕人,忍不住皱眉头又道:“沈浪这一年来难道都不睡的吗?”
提及沈浪这样的现状,白星心里总忍不住的难受,垂头低声道:“他……他这样便像是正常人睡觉一样了,勉强算是休息吧……”
哪有这样睡觉的?!长此以往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难怪,昨夜朦胧中看上去,沈浪仿佛还算硬朗,但现在借着明亮的天光去看就看得格外分明,其实他的眼眶早已深陷,黑眼圈和灰黄的皮肤更是重得像染料涂上去的一样,整个人都已瘦得有些脱相了……
哑毛越看下去,心情就越发低落……目光落处再无法直面正视沈浪的面容,独自靠在墙根角上生着自己的闷气,不久之后觉得眼皮渐渐沉重起来,竟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再睁眼的时候只觉得屋子里的光线依然显得昏黄晦暗,从窗户破洞上透入的橘黄色光束里充斥着飞舞不息的灰尘。
无相鬼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依旧独自坐在天井里,抬头看着天空中的云彩满怀心事。
白星还是站在那纯铜铸就的神龛前埋头苦思,手里已多了一本笔记,不时用铅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地上的沈浪还是那副凶神的模样,让人看了既怕又怜。
自己是来帮忙的却反而最先睡着了,这一觉也睡得真够久的……
哑毛十分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来,挠了挠头,讷讷道:“现在几点了?”
白星愣了下神才反应过来,对他也没丝毫责怪,随口回道:“大概下午五点左右吧。”
这一觉睡得确实够久也确实够没心没肺的……
哑毛心里更加尴尬,挠着头皮,尬聊道:“沈浪大概什么时候会醒来?”
不说便罢,这一提,白星心里到反而有些紧张了,皱眉道:“按以往的情形来说,现在应该已经醒了的……但他这次仿佛陷入得格外深……到现在竟还没有一点将醒的征兆……”
沈浪今天的表现确实是十分异常的,不知怎地,竟像是完全深陷沉沦了一般,身上的兽性完全没有消退的迹象,自身的意志也没有一点挣扎复苏的苗头。这一年来的努力似乎一夜又回到了从前,好不容易看到的一点好转仿佛又石沉大海一样……
“或许是什么东西牵引了他魂根里的兽性,反过来压制了他自己的心性……这样耽搁下去恐怕会有危险……”无相鬼悄无声息走了进来,一脸忧心忡忡,续又道:“这纯铜神龛里的东西若是对他有益到也罢了,但既然到了现在我们也无法确定这事,我建议还是尽早离开这里的好,这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制着他,再这样下去肯定是很难再醒过来了,再呆下去恐怕也是有害无益。”
白星点头同意,到现在为止,面对那神秘的纯铜神龛也依旧是一筹莫展。此物虽然神秘,但却不是眼前就必须打开的,急也不急于这一时,还是先照顾好沈浪要紧。
两人齐齐看向哑毛,他是沈浪最好的兄弟,事关沈浪去留利弊这样的事情,其实他最有发言权。哑毛其实对这事情一知半解,也没有别的想法,总之听他两人的肯定没错就是了,于是跟着点了点头同意下来。
现在街道上的行人还很多,要转移沈浪也不能现在进行,于是他们只有继续等待,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再把沈浪安全隐匿地转移出去,暂且去古老爷子那处宅院里安身些时日。
人在清醒的时候等待,远比在熟睡中时要难熬得多。时间一分一秒都过得很慢,然而屋子里谁也没有说话,四个大活人都在这里竟还是让人感觉出死气沉沉的难受。
天色终于一点一点暗了下来,街道上行人的喧闹声也逐渐小了下去,偏是有几个醉汉还赖坐在巷子口的烧烤摊上大声喝酒划拳不愿离去,而那里又恰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那几个醉汉唠叨重复的话实在已经把哑毛听得厌烦了,他豁然起身便要出去。
白星忙问道:“你干嘛去?!”
哑毛转头狞笑道:“去打发几只醉猫,很快就回来。”
白星马上阻止道:“不行!这样做法只会让我们看起来更惹眼而已!最好再老老实实等一等……”
不等哑毛说话,无相鬼从鼻腔里轻蔑地斥了一句:“莽夫!”径自架起沈浪的身子,从怀里掏出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在极不配合的沈浪脸上鼓捣了片刻,转身道:“现在可以了,走吧。”片刻间竟帮不断挣扎扭动的沈浪换了一副面孔,细看虽然稍显粗糙但已不再那般凶兽一般看上去吓人,此人易容术之高明纯熟,只怕当今已不作第二人想。
白星其实也早已有些等不及了,忙拿过一件外套替沈浪包裹在外面,遮盖住了那些重重缠绕铁链。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终于还是抽出那方黝黑的撼龙尺,隔着两层衣物挨紧沈浪的身子将他们绑缚在一起。
此时沈浪突然十分难受地一阵颤抖,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