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围绕着石室内那些亡而不化的尸身展开了种种猜想,但却始终不得要领。
目光转动,正落在附近一具女尸身上,看那女尸服色不像是汉人穿戴,头上佩戴了层层银饰,周身衣着五色相接,看样子估计也死了大概一百多年吧。女尸的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柄短刀,那短刀可能是这石室内为数不多的陪葬品中最有价值的一件东西了。刀鞘上镶金嵌玉,想来一定是主人生前十分珍爱之物,所以死后也还牢牢握在手里不舍得放。
看见这短刀,白星似乎也想起了什么,蹲下身子凑近了仔细观瞧起来,她每次思考的时候就会开始变得很沉默。
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打扰她的好。白星既然对这石室里的情形如此在意,沈浪便也随她去展开各种观察和思考,不然依她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头,不到自己想明白了是很难真正睡得着吃得下的。
沈浪身上的香烟早已经被山水浸泡得稀烂,此刻还习惯性地掏了掏空空如也的裤兜,本想找一支烟草打发时间,这才想起这事来,只有耐着性子继续等待。往旁退开两步,靠着石壁上歇一歇的功夫,忽然脚下一绊,撞得他大拇指生疼,黑暗中不知踢中了个什么东西,“叮铃”一声,将那物件斜斜撞在了一边。
这黑乎乎的洞穴石室内是什么东西不长的眼胡乱放在地上?弯下腰摸索了一会儿,手里一凉,再起身时已经多了一方黑乎乎的铁尺。说是铁尺,可能只因为这东西长得很像是旧时私塾里教书先生常用的那种戒尺,堪堪比那还要长出一截来。也不甚大,但掂在手里却觉得异常沉重。凑近了看,那东西其实更像是一块打铁铺里没有熔炼清楚的炉渣一样,只有个大体的形状,非金非银,黑黢黢的一个长条,当废铁卖都怕没有人肯收。
沈浪对这些个死人身边的东西丝毫没有兴趣,拿在手里还嫌它脏呢……
于是只顺手将那破铁条往边上一丢……铁尺落地,砸得地面火星四溅,石室里本就拢音,顿时传来一阵乱响,“咣啷”刺耳!这一来,把正在沉思的白星也吓了一跳,不禁皱眉问道:“你刚才丢的是什么?”
沈浪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笑道:“没什么,一个破铁条子……”说着拿脚沿踢了那铁尺两下,指了指,呶嘴道:“喏,就是这块破铜烂铁。”
洞穴石室内光线昏暗,白星之前也未曾注意到哪个犄角旮旯里还放着这样一件沈浪口中的破铜烂铁。
但即使是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她也不愿意放过,于是俯身将那铁尺重又捡了起来,想凑近鬼猫内丹散发出的暗淡光源看清楚一些。
不料刚一凑近,那一直稳定发散的光线立马便跟着暗了下去。将铁尺挪开,等上了一会儿,那鬼猫内丹发散的淡紫色光线才又渐渐扩散明亮开来。反复数次皆是如此……
沈浪见状也感惊奇,道:“唉哟!这可就奇了,难道这黑黢黢的铁条就是这鬼猫内丹光源的开关?怎么感觉就像电灯开关一样,这两东西那么配套的?!”
白星摇了摇头,道:“不是的,你没看见这黑乎乎的铁尺就像是在吸收着周围的一切光线一样么,这感觉不像开关,到像是这铁尺把那淡紫色的光源吞没、压制住了……”
鬼猫内丹,本是一件生物体内集天地精华苦修而成的宝贝。想那鬼猫生时勤恳精修,数十年如一日,方得凝炼而成这样一颗珍贵的内丹藏于喉内。只有在精井丹门这种精气、生气旺盛的地方,它便能感应周围精气的浓度变化自行吞吐,从而散发出那淡紫色的微光。此刻虽被白星他们充作了照明的工具使用,但其根本却是件不折不扣的异宝。
乍看之下,那内丹发散的光线就像是被铁尺吞没了一样,但准确的说,是那铁尺里面似乎蕴藏了什么更加强大的能量,反倒过来压制了鬼猫内丹一头,令它顿时收敛从而失去了光泽!
这可就奇了,虽说物性相生相克,但那鬼猫内丹好歹也是件异宝,难道这黑黢黢且毫不起眼的铁尺反到比它还要厉害?!
白星凑近了想多看两眼,怎奈那铁尺在黑暗中看来更是黑得只能勉强显现出一个轮廓而已,其真实面目完全隐在黑暗之中无法看清,只是在手指触碰之间好像还能隐约感觉到其通体表面似乎浮刻满了密密匝匝的层叠纹理。
那铁尺越是如此,白星的心里便越是觉得此物不简单!
索性闭起了双眼眼,用手指贴着那铁尺的表面细细摸索了数遍。越到后来,眉宇之间越发显得惊奇,念头动处不禁长长呼出一口气,说话语声也变得激动不已,欣喜叫道:“这…这黑铁戒尺莫非便是撼龙尺!?”
沈浪站在一旁心里纳闷,什么旱龙尺,水龙尺的?反正他是一概不知!只知道那东西黑黢黢毫不起眼,质地非金非银,更不像是什么了不得的物件儿。就算能像电灯开关一样控制鬼毛内丹的光线明暗,那又有什么稀奇的?
白星站起身来,难掩欣喜兴奋神色,拉住沈浪手臂摇晃道:“这…这东西是在哪里发现的?”
沈浪心道:不过是块破铁,提在手里嫌沉,丢在地上叮咣乱响,至于这么激动么?呶了呶嘴,指着墙边一处位置,道:“好像一直就在那边地面上搁着,没遮没掩的,也看不出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