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深呼吸了一下,开始低头挽袖子。
陆临:“……”有种不好的预感。
“真的,我已经很多年没跟人动过手了。”苏溪挽好袖子,几步走到办公桌前,两手成拳重重捶在桌面上,“最后一次机会,给不给我台阶下?”
陆临看着桌上被震得弹了两下的文件夹:“……给。”
“早这样不就行了。”苏溪冷笑,“你说你何必呢?”
陆临瞟了她一眼,低头给张兴发短信。
[介绍个武术教练给我,不要求类别,能打就行。]不然这日子真是没法过。
张总秒回。
[你学这个干什么?我记得你不是练过跆拳道吗?]
陆临看着张兴的回复,痛苦打字。
[学海无涯。]
[……]
苏溪没有窥屏的嗜好,但不妨碍她感到不爽:“你礼貌吗?能不能认真给我说话?”
陆临匪夷所思道:“你用武力胁迫我跟你讲礼貌?”
苏溪噎了一下,“你迟早会因为这张嘴被人打死。”嘲讽力和自保能力压根不成正比。
陆临心累:“你是专门来跟我吵架的?”
他顿了顿,又问:“还是特意跑来跟我确定关系的?”
“……”
想到刚刚在门口闹得那一出,苏溪瞬间涨红了脸:“刚刚那就是……权宜之计。”
“我知道。”陆临嗤笑,“但他们不知道。”
他们显然指的是外面那群忙碌在第一现场吃瓜的猹。
苏溪哔哔不下去了,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你认识孙云鸣对吧?”
陆临略一沉默,随即抬手按住太阳穴,头疼道:“……对。”
他叹了口气:“苏溪,我能不能问一下,为什么你会认为跟我吵一架之后,我就会改变主意跟你分享信息了?”
“我没这么认为啊。”苏溪无辜脸,“我其实是抱着无论用什么方式都要从你这问出东西的心态来的。”
“无论用什么方式?”
“对,求你啊,讨好你啦,哄你啊之类的。”
陆临:“……”亏了,血亏!
“结果实践之后,我发现对你根本就没法来软的,所以我现在改主意了,如果你不配合,那我就只能在打你、揍你、捶你里面选了。”
“……这三种有区别?”
苏溪一脸真诚:“这样可以显得你是有选择权的。”
陆临嘴角一抽,果断放弃了转移话题的想法,毕竟目标话题过于危险。
“孙云鸣怎么了?”
“他被陈科打进医院了。”苏溪皱眉道,“我记得你那张纸上面写的是,孙云鸣没有异常症状,但他碰过你的吊坠对吧?”
“是。”
苏溪被这个惜字如金的回答方式整得有点糟心:“你能确定他是没有症状,还是出现症状了你没发现?”
“我只能确定他碰过我的吊坠。”
“你和他是朋友吧?”苏溪想了想,“能不能帮我问问他在哪家医院?我想去探望一下。”
陆临的脸色又臭了起来:“你要去探望他?为什么?你们认识?”
陆临的态度和先前的敷衍了事全然不同。
苏溪微微一怔,老实交待道:“不算认识吧,只能说是见过一次,上回在华信科技楼下,我跟陈科掐架,在你来之前,孙云鸣给我帮了点小忙?”
“为什么去探望?”
苏溪默了默,嘴比脑子还快的问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嗯?”
“像发现丈夫西装上有其他女人头发,一直刨根问底,试图抓奸……”
苏溪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终于在陆临堪比锅底般的黑脸下主动息声。
陆临冷笑:“所以孙云鸣是你的情夫?哦,不对,按照你的说法,他应该是你的情-妇。”
“……”苏溪被雷了一下,果断跳过了这个无比奇葩的话题,“我想确定一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无症状。”
她略一停顿,又道:“如果他真的没有异常,我想弄明白他为什么能成为特殊的原因,说不定会对我们眼下的困境有所帮助。”
这个理由还算正当,陆临防贼一般的状态总算松懈了些许:“你是想确认他有没有被篡改过记忆?”
“对,按照咱们目前的发现,没有碰过吊坠的人,事后记忆都会被篡改,有胆子把孙云鸣直接打进医院的一定不会是陈科本人,我想去确认他到底还记不记得。”
“嗯。”陆临点了下头。
苏溪以为他是同意了,安心等着陆临问情况,结果等了半天都没见陆临动弹,忍不住催促道:“你倒是打电话问地址啊,时间就是金钱好吗?”
“……”陆临别过头,突然问道,“你还记得陈科的母亲吗?”
“记得啊,那么奇葩的人,我怎么可能……”苏溪猛地一怔,“我忘了,她也碰过吊坠!”
“所以,最省事的办法是,我去找孙云鸣求证,你去观察陈科的母亲。”
这倒也是办法,但是……
“我怎么觉得你就是不想让我见孙云鸣呢?”
陆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