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随手投下一枚炸雷,挥挥衣袖飘然而去,留下病房里满地鸡毛。
程母瞠目结舌,近乎呆滞地站了几秒之后脱口而出:“你们……连名字都一样啊?”
周晚脑子里仿佛有一万个小人在干架,边干架还一边问他: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得找死。
他僵硬地转头看向程若锦,用口型无声问道:“怎么办?”
明明连声音都没发出来,画面效果呈现出来却跟呐喊差不多。
程母目光锐利,眼神贼好:“你别看她!”
她虽然脑回路清奇,还是个逻辑鬼才,但显然还没老糊涂,此时硬生生被这个神转折气得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周晚偷偷瞥向程若锦,想着要不干脆坦白解释清楚算了,结果才刚扭头,就看程若锦站在程母身后双手合十,闭着眼睛朝他拼命拜,估计要不是碍于程母在场,她能砰砰给周晚磕俩响头,恳求意味溢于言表。
“……”周晚自暴自弃地闭了下眼,“阿姨,是这样的,其实我……那天回去就后悔了,我舍不得若锦,当时是我太混账了,我……”
周晚痛苦捂脸:“我已经为了她改过自新了,游戏我已经不玩了,连日常穿搭都专门找了个搭配师学过了,还看了很多关于如何做个二十四孝好老公的书……阿姨,我真的已经脱胎换骨了!”
程母半信半疑:“你愿意为了小锦改变?”
“……是。”
“现在这样子就是你改变的结果?”
周晚欲哭无泪:“对。”
程母小声嘀咕:“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要住院,医生嫌你脏,硬生生给你搓白的呢。”
周晚:“……”但凡他小时候思想品德课混上几堂,这会儿他都能跟程母拔刀相见。
“你当时在茶楼可不是这个态度。”程母心里憋着火,“不是开口就要五十万,还嫌东嫌西,觉得我女儿配不上你吗?”
周晚忍辱负重:“……我当时太浑了,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才知道像若锦这样勤劳漂亮,还一心喜欢我的好姑娘有多难得。”
站在程母身后的程若锦被夸的干呕了一下。
程母听见动静扭头,程若锦强忍着天雷劈头的痛苦,一秒作娇羞状。
周晚差点笑场,赶紧伸手在自个大腿上拧了一把,着急之下用力太过,周晚直接疼得红了眼圈。
程母的注意力一直在周晚身上,这会儿见他直接泪洒当场,不由得也有点心软,毕竟周晚这张脸实在是很讨阿姨辈的人喜欢。
“你别哭啊,忍住,忍住。”
说实话,这画面是真的有戳到程母爽点。
她这辈子最盼望的事情是什么?
不就是盼着那个抛弃了她和闺女的人渣,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摔死吗?
再不济也要生活不美满,为了当年做的渣事懊悔终生,哭着求她原谅啊!
程母忍不住稍微带入了一下。
这沁人心脾的舒爽登时让她愤怒尽去,看周晚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个知错能改的乖小孩。
“行了,大男人哭什么?”程母拍了拍周晚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阿姨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既然你俩铁了心要在一起,你也愿意为了小锦努力,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说到这里,程母顿了顿,有点纠结的问道:“……你刚说你开了个公司,是骗我的?”
周晚仿佛遭受了现实的痛击,满脸苦涩:“是真的。”
“这咋可能?”程母无奈,“小周啊,我们不是嫌贫爱富的家庭,你直接说实话就行,现在没钱没关系,你们俩以后可以共同努力创造未来,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真的。”
周晚心口窝疼:“阿姨,我真的说的是真的。”
程母恨铁不成钢:“你这孩子,咋给你递台阶都不下呢?这才几天功夫,你就能开个公司出来了?之前不都还家里蹲呢吗?”
“……”周晚已经濒临崩溃边缘,麻木道,“痛改前非后我就回家继承亿万家产了,公司是我刚拿钱砸出来的。”
程母老霸道总裁读者了,一听这话,瞬间领会:“豪门啊?”
“……不算吧。”就是生于普通的书香门第,家里现金没多少,但收藏的古画,随便一副几百万那种。
“那就好,那就好。”程母松了口气,“不然你妈要是回头给我们家若锦甩个五百万支票,我这都不知道怎么花。”
周晚:“……”
程母两眼放光的看着周晚,越看眼睛越亮,越看越觉得她看得不是个人,而是只会下鸡蛋的小公鸡。
她还有点难以置信,又忍不住确认:“你说的都真的啊?”
周晚麻了。
“阿姨,我都要给您跪下了,要不我直接把银行卡和财产证明给您看看?”
程母连连摆手:“别跪别跪,你裤子都没穿。”
“……”
周晚崩溃:“我真穿了!”
第二天苏溪来医院看周晚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进错了病房。
穿着病号服的程母一手扶着保温桶,一手拿着勺子在给周晚盛汤,看她小舅舅的眼神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