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天晚上,苏溪刚回公寓就迎来了满脸匪夷所思的小舅舅周晚。
“你说她怎么能不按套路来呢?”周晚百思不得其解,“亏我之前还怕她误会,把事情撇的那么干净!”
苏溪听的一个头两个大:“所以你现在是觉得自尊心受创?本来以为人家是想追你,结果她只是想被分手,所以大受打击?”
就为了这么点事,大晚上开车过来找她,周晚是不是有病?!
“怎么可能?”周晚差点弹起来,“我是想问你觉得我要不要帮这个忙,毕竟是你朋友。”
如果换个人,周晚肯定毫不犹豫就拒绝了,但程若锦毕竟是他家大外甥的闺蜜,一点无伤大雅的小忙,他要是拒绝了,未免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苏溪沉默了片刻:“……帮吧,但是对着程阿姨的时候,说话记得委婉一些。”
周晚的耳朵瞬间就支棱起来了:“听你这话的意思,这事还能趟雷?”
苏溪抿了抿唇,犹豫道:“程阿姨的精神状况不太好。”
大多数时候都是正常的,但受不得刺激,偶尔会有些异于常人的想法,对女儿的感情情况有非常强烈地掌控欲,但程母总体来说还是个很好的母亲。
“精神状况不好?”周晚想起那天吃饭时程若锦前后不一的表现,“所以程若锦的精分是遗传的?”
“……”苏溪白了他一眼,“你才精分!若锦好的很!”
周晚想了想:“要不我还是拒绝了吧?不然万一说错了话,闹出个好歹来,我也承担不起后果啊。”
苏溪托着下巴,语气略微带了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以我对程阿姨的了解,你要是拒绝,她恐怕会一直跟若锦提这个事。”
“那解释清楚不就行了?”
苏溪摇了摇头。
不行的,一旦涉及到男女关系的问题,程阿姨简直固执的可怕,这也跟她年轻时的经历有关,所以程若锦才会对母亲无条件顺从。
周晚人都懵了。
这叫什么?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那我去了要怎么说?”
苏溪不太想透露程若锦的私事,但又不敢真让周晚胡来,只能提醒道:“不管你用什么理由说分手,反正不能用‘喜欢上别人了’这个借口,记住了吗?”
“……这样啊。”周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由得回想起了那个普信男攻击程若锦的话,“她父亲出轨了?抛弃了她和她妈妈?”
苏溪瞪大眼:“她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周晚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偷听来的。”
“……”苏溪无语,“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吧,因为这个,若锦的妈妈受了很大的打击,若锦以前也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周晚心头微微一动,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却又很快收敛,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大外甥,我今天在你这住了啊。”反正苏溪租的本来就是两居室,不差他睡觉的地方。
“随便你。”苏溪翻了个白眼,“我先去洗个澡。”
在她站起身的瞬间,一条项链从口袋里滑落下来,直直往地上坠去。
周晚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拎到眼前看了看,蕴藏着万千光华的吊坠上清晰的映出周晚的眉眼。
“你这条项链还挺漂亮的,尤其是坠子,哪……”
“别碰!”苏溪像被雷劈了似的猛地回过身,劈手把吊坠抢了回来,一把塞回口袋里,紧张地呼吸都有些急促。
周晚满脸愕然:“不是吧,大外甥,我可是你小舅舅,亲的!连碰你个项链都不行?”
苏溪心乱如麻,手心里出了一层冷汗:“你刚刚碰到吊坠没有?”
虽然陆临分析说不一定和吊坠有关,可她心里到底还是不安的。
不是没想过直接把东西扔掉,可如果这吊坠真有问题,被别人捡到的话怎么办?
“嘁,小气吧啦。”周晚没好气地摊了摊手,“放心吧,没碰到坠子,就是看了一眼。”
说着,他见苏溪的脸色似乎松缓了一些,周晚这才起身凑近,嘴里啧啧有声的绕着自家大外甥转了两圈:“你不对劲,老实交代,这项链哪来的?是不是那个姓陆的送的?”
苏溪无语:“不是。”
周晚一个字腿儿都不信,自说自话道:“哎,女大不中留啊,想当初我们俩不分彼此,亲密无间,现在谈了恋爱,我连碰个项链都不行了。”
“……”苏溪又好气又好笑,抬腿踹了周晚一脚,“少贫。”
进了浴室,苏溪强撑出来的淡定瞬间褪去,心里的不安几乎要将她淹没。
洗完澡出来,时间接近十一点,周晚已经回房间睡了。
苏溪犹豫了一会儿,回卧室搬了被子和枕头铺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后就一直惴惴不安的听着周晚房间的动静。
她本来是打定主意严防死守,今晚绝对不合眼的,可架不住最近事情太多,撑了两个小时就顶不住了,眼皮像涂了胶水似的往一块儿黏。
一声轻响从周晚房间里传来,半梦半醒的苏溪猛地睁开眼。
好在周晚睡觉没有反锁门的习惯,她急吼吼地推门进去,却被眼前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