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歌挑眉,转身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多喜,“是多喜公公啊?不知您老为何等我?”
“也没什么,就是圣上突然病重,请您赶紧过去瞧瞧他而已.”
多喜的声音很古怪,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两眼阴阴的盯着苏九歌,“公主,走吧?”
“既然是叔叔病重,那我自是要赶着去瞧瞧他的.”
苏九歌点点头,表示接受了他的理由,只不过又提步往房里走,“但请公公稍候两分钟,我进房拿个东西,也就跟着你去了.”
“都这等时候了,什么东西能比圣上更重要?”
多喜阴沉着脸,摆明了不信她的话,苏九歌也不辩解,就直接的道:“公公若是不信,大可以随本公主进房,盯着便是.”
身后无人接话,但脚步声却跟了上来,苏九歌勾了唇,明眸中讥诮一闪而逝.
大大方方的进了里间,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紫玉手镯,又当着多喜的面戴在手腕上,才冲他露齿一笑,“多喜公公,走吧?”
雪白皓齿在阳光下闪着森森寒意,多喜没来由的打了个颤,又赶紧稳住心神,率先上前,领着苏九歌一路往归元殿而去.
路程不远,很快就到了归元殿,苏九歌看看比往常更严密的守卫,秀眉不动声色的微挑了挑,也只当没有看见其中的异常.
行到内殿,就见殿里跪了不少大臣,而穆皇后带着众妃守在榻侧,白子擎和白子潇站在榻前,而白明昊半靠在床头,有御医正在为他把脉.
而原本该要返回的谢远和乔七,就站在角落里,看见苏九歌进来,谢远顿时就半眯了眼,略有责怪的盯着苏九歌.
苏九歌挑了眉,看过他一眼之后,便移开了眼神.
他为了自己身陷囫囵,自己明知他有难,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放轻脚步,疾步行到榻前,面如金纸的白明昊看见她过来,脸上还是微露了笑意,“九歌,你来看朕了啊?”
“叔叔,您放宽心思,不管什么沟沟坎坎,都会迈过去的.”
苏九歌安慰了句,又严肃的看向御医,“不知圣上病况如何?没有大碍吧?”
“圣上本就心脉受损,如今又动了气,实在是……”
御医长叹了声,“现下只能服着养生汤,慢慢调理,再熬个三五年应该不成问题.”
“有三五年就已经足够了,朕已经知足了.”
御医满脸的忧色,白明昊自己倒先笑了起来,“你说你们大惊小怪的什么?说不定朕哪日寻到灵丹妙药,还能活得更久,朕都不怕了,你们怕什么?”
“圣上,如果老天爷允许的话,臣妾愿意把寿命都换给您……”
穆皇后抹着泪失声哭了起来,众妃跟着抹泪,白明昊被弄的叹了气,“生死有命,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哭哭啼啼的是想干什么?”
顿了顿,又无奈的看向苏九歌,“你帮朕倒盏茶来,她这哭的,朕头都疼了.”
“您稍等,马上给您倒过来.”
虽然要求来的很怪异,但苏九歌尽着晚辈的心意,见内殿没有茶水,还巴巴的去外殿倒了盏热茶进来递给他,笑道:“有些烫,您慢着些.”
“好,难得你有心了.”
白明昊笑了笑,接过茶盏小心的喝了两口,但就在刹那的功夫,就见他脸色痛苦的扭曲起来,嘴角也大股大股的冒着鲜血,把穆皇后吓的惊叫不已:“御医!快叫御医!”
御医就在旁边候着,见状也惊的不清,快速把了脉,这才悲痛摇头,“圣上中了剧毒,已经无力回天,大家,大家准备圣上的身后事吧……”
榻上的白明昊怒目圆睁,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苏九歌,你,你居然……”
一句话没说完,头一歪,那双怒目还不甘心的盯着苏九歌,竟是死不瞑目.
变故来的太快,别说是众人,苏九歌都懵了,刹那间,谢远快速的奔过来,将她护到了身后,冰冷的声音里含着沉沉怒意,“苏九歌并不是凶手.”
“她不是凶手,我父皇怎么会死?苏九歌,枉费他如此疼爱你,你就是条白眼狼!”
白子擎眼睛血红,愤怒的盯着苏九歌,“说,你为什么要下毒害死他!”
“大皇子,前仇旧怨,她动手肯定是为了替那些人报仇.”
多喜阴阴的接过话,又神色悲痛的哭了起来,“可怜圣上还将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谁知道她竟是狼子野心,居然蓄意谋杀亲叔父?”
这么一挑拨,那些跪着的大臣都纷纷站了起来,对苏九歌怒目相向,“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众谋害圣上?马上午门斩首,以儆效尤!”
“斩首太便宜了她,这种不知好歹的女人,就该送去做军妓,受尽世间万苦!”
“对,绝不能轻饶了她!”
众臣义愤填膺的嚷嚷起来,谢远面无表情的扫过众人,“那杯茶有毒而已,谁知道是不是谁提前在壶里下了毒,故意来陷害他人?”
“你还敢狡辩?今天就让你当个明白鬼,省得死了还喊冤!”
有人气愤出殿,很快就提了茶壶进来,咕嘟咕嘟的灌了几大口,穆皇后手扬在半空,想要阻止来着,但最后还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