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还请劝着夫人,节哀顺变.”
苏九歌低低叹了声,下人听的差点哭起来,又赶紧咬紧了唇,带着她们匆匆到了旁边的偏院里,“夫人不肯离老爷太远,就在这里休息,请.”
院子很雅致,但房里传出的悲恸哭声令人心酸,苏九歌等在院里,没等两分钟,下人便匆匆出来了,“夫人请您进去,小的就先告退了.”
说罢就匆匆的原路返回,苏九歌和谢远刚进房,就见两个婆子搀着位中年妇人走出来,看妇人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显然是才刚哭过.
妇人站在桌边,勉强露了个笑脸,“是二位要找我吗?请进来坐.”
“许夫人,老许遭遇不幸,还请节哀顺变.”
苏九歌安慰了句,看许夫人似乎又要哭,赶忙岔开话题:“许夫人,我和老许昨日在时运来赌坊相遇,后来他说要合伙做生意,我今日便依约前来.”
“只是没想到老许会遇上这种事,也不知他昨日有没有说过有关生意的事情?”
“他昨日回来倒是兴奋的紧,说找着好东家了,但没有细说.”
许夫人爱莫能助的摇头,又伤感道:“现在他先走一步,这生意什么的我也不懂,你们还是找别的合伙人吧.”
“这……好吧,只是逝者已逝,您还请保重身子.”
苏九歌也没强求,转而又追问了句:“许夫人,我昨日瞧着老许的身体颇为结实,不知他今日为何突然……”
“这事说来也奇怪,他平常就爱遛猫逗狗,那些小畜生也温顺的很,由着他逗,但今日那只大狼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发起狂来,一口咬断了他的脖子.”
说起当时的惨状,许夫人又忍不住红了眼眶,垂泪哭了起来,苏九歌听的心里也不好受,“既然是那只狼狗发狂,那不知你们请大夫做过检查没有?”
“没有,那狗疯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打死……”
许夫人摇头,泪落的更凶了,“小夫人,他们都说是老许给二皇子下注,遭了报应,可老许平常除了爱赌点钱,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说到后头,许夫人已经泣不成声,苏九歌皱眉,“许夫人,说句您不爱听的,昨儿个老许下注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我当时给二皇子下了二十万两,他后来才下一千两.”
“啊?二十万两?”
许夫人睁大了眼,显然被吓的不轻,反应过来又急忙道:“小夫人,我家老许就是给二皇子下注,违背天意才丢了性命,您还是赶紧逃吧!”
“若真是触怒了老天爷,那我就算逃进耗子洞里,也躲不过天谴吧?”
苏九歌笑笑,示意她稍安勿躁,看她安静下来后,才压低了声音,“许夫人,但凡给二皇子下注的人都死了,我想来想去,总觉得有阴谋.”
“阴谋?”
许夫人一脸的茫然,有些听不懂她的意思,苏九歌也不解释,岔开了话题,“许夫人,那只被打死的狼狗在哪里?”
“扔在了柴屋,准备等老爷下葬后,让它给老爷守护陵墓安宁的.”
许夫人怔怔的回了话,看苏九歌似有意去看,赶紧也就起了身,“小夫人,我带你去瞧便是,只不过我家老爷已经遭了不测,你还是要小心为上.”
“放心,等回去后,我就闭门不出了.”
苏九歌点头,也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一路行到柴房,却见房门大敞,柴房里除了大滩血迹,并不见那只被打死的狼狗.
这下可把许夫人惊的不轻,“我明明看见狗在这里的,怎么忽然就不见了?”
“哎哟,夫人,这狗可是替老爷守陵的啊,得赶紧寻回来!”
许夫人还能把持住,扶着她的两个婆子却急的跳了脚,飞快的喊来守柴房的下人,“不中用的东西,怎么连只死狗也看不住!”
“方才管事的喊咱们去前院帮忙,当时门关着,狗还在里头的……”
两名守柴房的下人被骂得耷拉着脑袋,呐呐的分辩了句,婆子在旁边气的跳脚,“狗都已经死了,绝不会自己跑掉的,赶紧的去找!”
“快去快去,赶紧找回来!”
许夫人帮了句腔,两名下人也不敢怠慢,撒丫子跑去寻狗了,苏九歌由盯着地上的那滩血迹,瞧那形状,之前应该是有只体型健壮的狗躺过.
不过一只已经死了的狗,又被主家定义要去守陵的,谁还敢胆大包天的动它?
明眸闪了闪,看见许夫人头上的银簪,便伸了手笑道:“许夫人,可否借您银簪一用?”
许夫人诧异了下,但也没问什么,就将银簪摘给了苏九歌.
苏九歌拿着银簪蹲到血迹旁,也不知是血液长时间暴露在空气里,而变成了暗紫色,反正瞧着就有些怪异.
俩婆子看她欲拿银簪去沾血迹,顿时就惊叫起来,“小夫人,使不得,晦气!”
许老爷才刚出事,这不懂事的丫头又拿许夫人的银簪去沾死狗的血迹,那不就是存心想给许家添堵,尽干些惹晦气的事吗?
“我只是以银簪试试狗血有没有毒而已,你们若有银针来替代,那是再好不过.”
苏九歌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也不想